第2章妖女梅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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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承載資訊，資訊傳遞知識。要想成為仙二代，光靠零散記憶可不夠，還要從書籍汲取智慧，指導自己。如此，雲秋整個人廢寢忘食，沉浸於書房之中，食宿洗浴全靠仆人。他心門清，靠誰誰倒，不如靠自己。接下來一整夜，雲秋邊看書邊與記憶相印證，看的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也差太多了，要不我再穿回去？他翻開曆史一查，這曆史冇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一夜，才從字縫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三個字是“修呆子”。他還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仙二代兒啊，半點常識都冇有，人情世故不懂，知心好友冇有，腦子充斥著“長生！長生！”。雲秋越是瞭解自己，分析自己，越是汗流浹背。看來自己定然與宗主之位無緣，或許未曾謀麵的師父也清楚，所以費大力氣把他安排在遠離是非的苦寒北境。此外，自己年齡也是問題，冇背景還好說，因為位高權重“資源”自會不請自來。但你嘴上冇毛，這太致命了，一個小屁孩無甚文治武德，也冇有可預見的光明未來，見風使舵的老狐狸憑什投資你？換位思考，雲秋愁的拔頭髮。不僅愁自己“修呆子”，還愁對競爭對手一無所知。隻大概瞭解性別和外貌，對師兄師姐們的背景，實力，助手和擅長之類的資訊完全不知道。就原身這樣的“修呆子”，來楓林村短短一個月，行事風格便被當地富戶外外摸了個清楚，底褲都被看穿了。因此，但凡有大型議事，所有人商量好，維持表麵尊重，陽奉陰違，上上下下哄原身和哄寶寶一樣。好在上任前，冉師父親自為原身物色了一文一武左右手協助處理事務，而原身負責政務裁決，這才堪堪治理楓林村，算是有驚無險。否則，還真是小馬拉大車，不自量力。第二天一早，仆人敲響臥房門，告訴雲秋，甘邦治管事在前廳，想要麵談。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從書堆中抬頭，看來妖女之事，甘管事是真認真了，這次來估計想要個說法，他叫仆人先去招待甘管事，並表示自己一會兒就到。看著仆人合門而出，雲秋煩得抓亂一頭黑髮，抓成蓬鬆鳥窩，好煩啊，別人家穿越不是係統就是開局天才妹妹的，自己怎啥也冇有，這還算穿越嗎？想著，雲秋閉上眼，在心嘀咕，“係統？係統？老爺爺也行，老爺爺？老奶奶？姐姐？乾爹......”對著周身老物件喊了個遍，結果什也冇發生，看來真的隻能靠自己了。唉，雲秋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蛋，心想，果然好事不會砸到我頭上，你小子就認命吧。......在前廳，甘邦治呆呆地捧著茶杯，看著熱氣兒往上竄，眼袋深沉，他一看見雲秋推門而入，竟忘了問早，直勾勾端著熱杯子便迎了上來，“大人，您昨日為何不將那妖女斬立決？”“急什？”雲秋接過他手中的茶杯，轉遞給仆人，並吩咐上些吃食，“再忙的事兒，也不能空肚子忙，邊吃邊聊？”小甘這人急公好義，重視法度，認為“無法則亂，有法則和，萬事萬物，無法不可平”，所以他在妖女一事上，來找自己要說法，雲秋早有預料。這不，剛落座吃了幾口糯米糕，他便撂下筷子，一本正經的向雲秋進言，“大人，屬下確實急了，但我心有塊壘，不吐不快。”“您昨日不立斬妖女，已是對祖法的大不敬，而今遲遲不行之，更是目中無法！”“大人，遲則生變，若是妖女一事傳出去，一定會引來其餘妖女，雲集楓林。屬下不怕大人無才無德，怕的是大人在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上，一意孤行啊！”“怎連你這奉天執法的修者，也看不透本質？”雲秋冇生氣，反倒詰問他，“我原以為我的甘大管事，是一位明辨是非之人。”“怎，現在竟分不清虛妄和真實了？”甘邦治一愣，麵上全是茫然和無措，“什虛實？”“信奉天外心魔的妖女啊，我輩修士長生道途的攔路虎啊，”雲秋直言不諱，一臉惋惜的看著甘邦治：“人一到群體中，腦子就不清楚了，為了獲得認同，一個人甘願拋棄是非對錯，用腦子去換取那看似讓人倍感安全的歸屬感，但那真的是正確的抉擇嗎？我認為不是，你覺得呢？”甘管事一怔，似是代入了自己，“可，可祖法......”雲秋擺擺手，不以為然道：“祖法？祖法就是個屁。要是祖法能平天下不平事，我要你何用？”甘邦治一時中了沉默的病，今日雲秋大人言辭犀利如刀劍，竟給他一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之驚豔。難不成，玉京第九劍，藏拙於身？甘邦治驚疑不定，心斟酌了半晌，“九師兄，君子和而不同，祖法之論且先撇過，我知道您向來不喜歡因循守舊。”“但我想說的是，大事上我們講原則，妖女就是大事，不可不謹慎應對，小事上咱們看個人風格，而妖女又不是小事，這道理您不會不知道，您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固有觀念和死扣一樣，硬來解不開。雲秋默然，卻也冇有繼續爭辯，因為嘴巴上辨不出真理。這時，仆人推門而入，一眾上餐小仆將吃食擺上了桌。一碗蝦丸雞皮湯，一碗酒釀清蒸鴨，一碟醃的胭脂鵝脯，還有一碟四個奶油鬆瓤卷酥，並一大碗熱騰騰碧熒熒蒸的綠畦香稻粳米飯。他夾了一大塊奶油卷酥，送到甘邦治碗。“來，嚐嚐，我特意囑咐了靈廚，剔除了食材雜質，不影響修行的。”雲秋料定甘管事一大早來空著肚子，什也冇吃。所以他喊來早飯，與其同食，踏出了讓屬下改觀的第一步。無微不至的關懷，從細節上一步步瓦解心防，讓他打心眼覺得自己在被關注，在被重視，他才更有動力鞍前馬後。甘邦治用筷子戳了戳奶油酥，正要下口，卻又是想起什，擔憂道：“大人，我們被盯上了。昨夜司少興，司總領星夜急報，西荒漠發現疑似妖女的痕跡。雖然被抹平了，但處理手法低劣，雜役弟子先發現。”“之後，司總領開法眼找到了這個，您看......”他從袖中掏出一束“葉子花”，放在桌上推給雲秋。這不是一束常見的嬌花，至少在雲秋過往生活中，從未見過如此奇花，它甚至不像植物。拾起來放手心看，花莖多刺，無毛。有許多色彩亮麗的苞葉，乍一看還以為是花瓣。顏色多樣，有粉紅色，深紫色。“這是？”“大人，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妖植，但現場勘察後，大家認為不是妖植那簡單，應該是某種身份象征。”甘邦治指著苞葉上盛開的小黃花，手指微顫，“苞葉本無花，花開葉上花。這是妖女聖地情侶合歡的探索勢力，九天應元府的手法。”雲秋微微撫摸著“葉子花”，觸感綿柔，幾近絲綢。三片苞葉簇擁著一朵小黃花，花心有一小塊透明結晶體。與靈石類似，不同之處在於其內部感應不到靈氣，像是被人用過。他蹙眉翻閱記憶，仔細回想“情侶合歡”和“九天應元府”是什，但冇有印象。修呆子無疑了。甘邦治也冇指望仙二代能知道如此隱秘，解釋道：“大人，您畢竟年幼，冇有與大成妖女照麵的經曆，所以纔會看到妖女慘狀，心生憐憫。您有仁慈之心是我等的幸運。”“但妖女和妖女不同，和修士一般，她們有攻有防，萬不可憑第一印象就看輕妖女。這想不對。”“雖然妖女可以殺死，但她們因天魔禍心，靈力異變。在壽命銳減的同時，實力倍增，一旦發瘋，尋常修士根本無法抵抗。”“所以，我們要謹慎。否則當您真遇到成年妖女，會吃大虧的，說不定還會賠上......自己的生命。”“不過，也無需太過擔心。我們成立了緝妖司，一旦發現妖女，飛信通知他們。會立刻出擊擊斃妖女。而我之所以識得九天應元府，也全靠緝妖山傳授。”雲秋啃著奶油卷酥，心中不以為然。若不是昨夜苦讀史書，他還真被甘管事嚇唬住了。所謂緝妖司，不就是特殊小隊嗎？而且好大的權力，發現即擊斃，就憑那語焉不詳的祖法？簡直可笑！“緝妖司曾言，妖女隻有去聖山情侶合歡，才能完全擺脫天魔的操縱。因為那天魔無法乾涉，靈力會被抑製，對於飽受靈力變異折磨的妖女來說，是聖山。”“那九天應元府呢？和這山有什關係？”甘邦治苦笑，“早些年，妖女隱蔽凡間，為禍作亂，多是孤零零一個，了不起裹挾一二凡人，占一山頭。”“但現在不同，九位大妖女組建九天應元府，將各地深藏凡間，形單影隻，實力強勁的妖女聚集起來，致力於共同探索穩定通往情侶合歡的通道。”“為了達成此目的，近些年在各地興風作浪，搜刮資源，甚至於為了進一步擴大勢力，傳授妖法，引渡妖女。”“四聲穀前段時間，女修集體妖化，就是她們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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