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超便小說
  2. 種田:妖女不得閒
  3. 第1章我是仙二代
空來不得仙 作品

第1章我是仙二代

    

-

昏沉間雲秋感覺有人在山穀喊他。“雲秋大人,別睡了......”他眉心微皺,但那人不厭其煩,聲音越來越近。他隻覺天暈地轉,感到有人拽起胳膊,用力擰著自己的手腕。“雲秋大人,雲秋大人!”雲秋煩得睜開眼,原本日複一日的補習生活,桌上的書牆、講台的老師、黑板的顯示屏全都消失不見了,眼下是一片綠意盎然的風貌:遠處錯落有致的古風小院,鑲嵌在掀起綠浪的靈田中;近處議事草堂人頭攢動,簇擁著草堂中央立好的木十字架。有人拉著他,擠過一個個好事的靈農,坐到草堂中央的石椅主位上。左右端坐著幾位或捧茶杯或搖團扇的富貴人,看見他到了,目光都落過來,尤其是有幾位稍微年幼的少女,正掩不住眼好奇偷偷看他。“雲秋大人,請您宣判死刑吧!”建言之人正是帶他過來的管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有雙灰色眸子,舉止刻板嚴謹,消瘦得像把刀子。啥玩意?我怕不是活在夢。雲秋微微張大了嘴巴,一臉茫然,死刑,判誰死刑啊?隻見兩名靈農把一位衣衫襤褸的人拖到草堂中央的十字架前,將人硬是捆綁在漆黑髮青的鐵木上。管事起身上前,一名靈農立刻遞上寶劍。雲秋隻在古書中看過如此血腥的刑罰:十字架高約三米,上下左右邊緣釘著皮扣,豎向固定罪修的頭和玉足,橫向束縛著雙手。在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夢,他發現自己變得耳聰目明起來,那早五晚十一的補習落下的千度近視眼,現在竟然恢複到飛行員水平,十米開外,十字架上的情況他洞若觀火。罪修披散下一頭黑髮遮住麵容,絲質的白裙子看起來臟到凝固成一塊鐵皮。身段倒是婀娜多姿,一雙灰撲撲的小腳丫宛如墨玉一般呈現在雲秋眼前。她看似有些慌亂,但仍努力將手指嵌進皮扣掙紮反抗。這女孩到底給自己招惹了什事,犯得著這一大幫人上綱上線地動用死刑?疑惑剛一升起,雲秋腦中的知識過電一般,自行解釋了這一幕。她是一名【妖女】。信仰天外心魔而自甘墮落,是我輩修仙之人長生道途的究極攔路虎。“大人?”管事小心翼翼的催促道。他倒執寶劍,身寬過掌,立起來比雲秋都高。管事本名甘邦治,三清山外門弟子,被派遣來給自己處理楓林村事務的。而自己,則是三清山仙二代,宗主親傳弟子雲秋,來此總攬楓林村政務。楓林村的漁民漁獲之時抓獲了一名妖女,當下馬不停蹄送到議事草堂聽候發落。裁定妖女生死的權力,掌握在地位最高的人手中,而在楓林村,自己最貴氣。雲秋需要的記憶一一啟用,彷彿就是他本人一般,身臨其境:拜領師命,牧守一方......他一時之間有些頭腦發暈,不過眼下已經可以篤定這不是一個夢。那,若不是夢,他穿越到凡人如草芥的修仙世界,成為三清一脈已是板上釘釘。這就是現狀:自己從考不上大學的補習黨成為了貴不可言的修士?他揉了揉太陽穴,暫且不去想穿越一事,而是把精力集中到眼前。驟然來到異世界,就算有原身的記憶,但要他裁決人的生死,還是以如此野蠻的方式,雲秋做不到。他推開甘邦治遞來的寶劍,背身一甩衣袖,“噤聲,”待到吸走所有注意力,這才悠悠開口,“妖女之事,萬不能急!此事容我派人細察,就都散了吧!”雲秋如此獨斷專行並非臨時起意,而是記憶中自己的言行舉止,就是這般“唯我獨尊”。左右石椅上的富貴人早已習慣雲秋大人的行事風格,俯身聽命。但有一名白衣修士倒反天罡,他頂住壓力,站出來,“大人,凡三清屬地,發現妖女則殺之,這是祖法,不是玩鬨。不然,引來妖女勢力為禍楓林村怎辦?而且三長老要是知曉今日之事,怕是會遣人來責罰您的。還請三思而後行。”司少興,這個認死理的傢夥怎也在,他是三清山外門弟子,是自己的戰修總領。雲秋一挑眉道,“怎,總領大人這是在教我做事?”他能不知道祖法嗎,就是知道纔想著拖上一拖。再說了,這一個個名門正派的仙家弟子,從心法到法寶,武裝到牙齒的一些人,居然擔心妖女來襲,那不過是一群終日惶惶如鼠的弱女子罷了,用不著提心吊膽的,“今日之事,日後若有差錯,與爾等無關,我一力擔之!”聞言,司少興俯身作揖。看見他再無異議,雲秋慢悠悠環顧了一圈草堂,見無人作聲,這才示意甘邦治開路離去。司少興慢了幾步,護衛在身後。其他一眾富貴人則是起身目送之,但雲秋還是能從這些人眼中覺察到一絲絲淡淡的鄙夷和輕視。踏入起居室,也就是行政廳後院,雲秋送走甘邦治和司少興。他們是自己在楓林村一文一武的左右手。自己命仆人守好門,獨處一屋時,才鬆開緊繃的心絃。作為一個埋頭傻讀的補習黨,方纔能有如此表現已是出乎預料的事,他很滿意自己的臨場發揮。雲秋循著地毯一路步入臥室,癱軟在床榻之上良久,這才止住了腦中紛亂的思緒。自己當下最為重要的事,就是將原身處境弄清楚。為什貴為三清山親傳,不好好待在雲深不知處一心求仙,來荒涼北境乾什?不自問還好,一問一個不吱聲,“你幾個菜啊?”雲秋來此竟是為競爭三清宗主之位!好傢夥,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一切由來,起於當代三清山宗主,一劍擎天冉文飛:“想要宗主之位嗎?如果想要的話,那就下到凡間去爭吧,我輩修士為求長生,與己鬥,與人鬥,與社會鬥,與天地鬥,不鬥何求長生?”“若要繼承宗主之位,不是天資高悟性強就行,而是要曆練紅塵,從凡間來,到凡間去,讓最有能力執宰一方的弟子,來執掌三清牛耳!”他把九名親傳弟子分別派遣到三清山所屬地域的鄉鎮,百年後根據他們的綜合治理髮展實力,來決定誰為下一代宗主!能者上,看似公正、前衛,可實際執行起來則不然。誰能保障九人開局絕對公平?又不是紙麵上的過家家。就自己所知,四師兄藉助家族勢力,一就位便豪擲千金買下萬畝靈田,高舉以農興宗的口號,大搞開發。這起步優勢,自己怎爭?與他北境邊遠小村莊相比,開局簡直王炸。而且後來一些日子,從傳來的飛信分析,九個人麵唯獨自己自食其力,隻藉助宗門一開始派來的弟子,如履薄冰地治理楓林村,這是什地獄開局。此外,冉宗主對於如何評測綜合治理髮展實力,冇有任何標準細則,也就是說“法無禁止即可為”。這不亂套了?萬一有人發展來發展去,發現不如一殺了之來得乾脆,九人互殺怎辦?問題不勝枚舉......想著,雲秋頭有些發暈。雖然此界可以求仙問道,但有野蠻且不合他三觀的陋習,這從抓住妖女就不分是非立殺之,能窺見一二。不過,穿越成三清親傳,成為執棋人,已經很好了。他老老實實求仙問道,就算最後冇有成為宗主,隻要熬下去,說不定還能混個長老噹噹。再說,當宗主又能怎樣,豈不聞無事一身輕?而且冇有手機,娛樂方式也少的可憐,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了一回,難道一定得要死要活爭嗎,不分是非的殺嗎?要知道,少年終究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修士也是。雲秋強行止住亂糟糟的思緒,來到懸浮在臥室牆角的水鏡前。鏡子的少年一頭柔順黑髮,麵容清秀稚嫩。自己穿一身嶄新的黑羊毛衫,胸前繡了一座月銀色玉京山。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雲深不知處的修仙生活,發現不是打坐就是聽道,乏味無趣。原身算是標準的苦修士。而為什穿越,雲秋不難猜。無非是作業多到淩晨一點寫不完,如此持續了半年,每天還得早起參加父母嚴選的“笨鳥先飛”培訓班,最終導致身心不堪重負,猝死罷了。有人會為我的離開傷心嗎?唉,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吧。往好處想,穿越別人求之不得,自己隨便就得到了,不算好運?最多現在苦一苦,往後自己努努力,生活不就好起來了嗎,這邊也冇人按著他的頭學學學的,天堂啊。而且自己目前最要緊的事,成為合格的三清山仙二代,宗主親傳,玉京山第九劍雲秋是也!“呼~”他拍了拍臉,手掌穿過水鏡撥花了畫麵,讓鏡中之人的麵容模糊起來,“雲秋,往後餘生,拜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