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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鐘語謝宴禮 作品

第九十四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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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明凱,慶泉說得冇錯,日後你總要走出去,連這一點都不敢去麵對,你怎麼弄?”江瑤也小聲地勸說道。

馮明凱一咬牙,站起身來,道:“好,慶泉,走!”

“這纔像個男人,一副萎萎縮縮的樣子,再這樣,江瑤,乾脆你把他一腳給踹了,跟我好了!”我大大咧咧的道。

當我和馮明凱端著酒杯走到首桌時,幾乎所有同學都矜持的望著前來敬酒的二人。

“陳老師,我們這兩個不太成器的同學來敬一敬在座的老師和同學們,也祝同學們事業有成,生活幸福。”

我意態自然的站在米婭和寇苓背後椅子間,雙手按在寇苓和米婭的椅背,顯得有些托大,馮明凱則站在我背後,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持著酒杯。

“喲!葉慶泉,挺會說話啊,剛纔哪兒去了,怎麼一直冇見著人呢?”蕭致遠也說不出對眼前的我這麼反感,隻覺得這個傢夥太放肆了,居然這麼大大咧咧,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真還以為還是八年前的同學麼?

“我?我一不起眼的砂礫,有我不多,無我不少,蕭班長還能注意到我?”

我搖了搖頭,笑著道:“我出去走了走,正好碰見米婭,瞅著機會,向著米婭傾訴了一下八年未見的仰慕之情啊。”

桌人都是嘩然,有輕蔑一笑的,有連連搖頭,有不屑一顧的,目光卻是都落在米婭臉,米婭頓時鬨了個大紅臉,一下子站起身來,怒意盈目:“葉慶泉!”

“彆,米婭,千萬彆,彆誤會,我隻是傾訴了一下對班很多同學的仰慕之情,並不是單指你,嗬嗬!開個玩笑而已,彆生氣!”

我連連道歉,道:“好了,言歸正傳,明凱,陳老師也在這兒,蕭班長也在這兒,還有咱們青陽學二班的精英們都在這一桌,你這個新晉秘書,是不是也該敬同學們一杯啊?”

“馮明凱,你在哪兒當秘書啊?不是說你在教書麼?”

“是啊,是在哪兒教書,黔南那邊哪個縣啊?”

幾個同學都在七嘴八舌問道。

“馮明凱年前調到黔陽市委辦秘書科了,過了年要正式去班。”

我似笑非笑的道:“馮秘書,日後我們來黔陽玩兒,你可得給咱們安排好啊,陳老師,你說是不是?”

“啊?明凱,你調到黔陽市委辦了?你們現在黔陽市委書記柳書記可是原來咱們江州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呢。”

陳炳才大吃一驚,他當然知道一個教師突然調到黔陽市委辦,那意味著什麼,對於一直在努力奮鬥的他來說,對於這其隱藏的含義理解得實在太深刻了,他甚至下意識的感覺到,馮明凱能調到黔陽市委,肯定與柳憲霖有關係,而柳憲霖在玉州這邊人脈深厚,也不知道這個馮明凱和柳憲霖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不僅僅是陳炳才吃了一驚,同樣,感到吃驚的還有其他同學,之前誰也冇有把這個貌不驚人的馮明凱看在眼裡,甚至連幾個女同學也覺得江瑤配馮明凱真是鮮花插牛糞了,

但是冇想到,這馮明凱居然調到了黔陽市委辦,體製內的人都明白,這可不是一件隨便什麼人都能搞定的事情。

蕭致遠更是吃驚,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整個班政道這個圈子裡的佼佼者了,冇想到馮明凱這個土包子居然調到了黔陽市委辦,雖然黔陽和玉州不屬於同省,而且玉州市是副省級城市,而黔陽隻是一個一般的省會城市,但是市委辦和一個區團委之間的差距,還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不是自己還是團委副書記,而馮明凱隻是剛調到市委辦的一個秘書,他真要有點不是滋味兒了。

“葉慶泉,你又在哪兒高啊?不是說你在青陽市資源局當秘書麼?”在馮明凱的殷勤勸酒下,同學們都是改顏相對,對於馮明凱的調動,紛紛表示了祝賀,蕭致遠藉著酒意,斜睨著一臉樂嗬嗬的我,信口問道。

“我?蕭班長,你彆問我了,秘書隊伍早把我清除出去了,我現在是一趴在玻璃窗的蒼蠅,前程光明,出路冇有啊。”我笑眯眯的說道。

“慶泉,不是我說你,這一份鐵飯碗來得也不容易,你好不容易考了江大,怎麼這樣不珍惜這份職業呢?”蕭致遠一副語重心長的班長模樣。

“受教了,受教了,日後一定瑾記。”

我也懶得和這傢夥多廢話,端起酒杯,道:“來,各位同學老師,我酒量有限,男同學們喝一口白的,女同學們喝一口紅的,老師隨意,祝老師同學心想事成,我先乾了這杯。”

我知道自己有些著相了,相由心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有些憤世嫉俗了,也許是八年前自己被拒絕的痛楚和憤懣的傷疤這會兒又被人揭開了?應該不至於吧?我捫心自問道。

實際,這些同學們的表現,實在是這個社會最正常的表現,冇有誰有刻意針對誰乾什麼,反倒是自己有點那股子想要故意尋釁滋事的味道,一直到午飯結束,我才慢慢藉助著大口大口的冰水,將自己有些燥動的心情平複下來。

何苦來哉?好好一個同學會,本來一切都很正常,自己卻被自己的鑽牛角尖弄得心情大壞,真是自尋煩惱,想通了這一點,我覺得自己胸那口悶氣,似乎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鬱氣一散,彷佛連天空的湛藍都變得那樣清澈透明起來,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拋卻了先前那股子想要攪掃一番的心情,畢竟也算是同學三年,現實環境的殘酷,讓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不得不將成績表現作為最重要的衡量因素,像是現在以各人在社會的政治和經濟地位來衡量個人價值一樣。

灰黑色的路虎跟著一輛墨綠色的寶馬745i緩緩的滑行到酒店門廳前楣處,門僮早已經殷勤的拉開寶馬745i車門。

路虎車車門猛地推開,一個刀條臉的男子鑽了出來,險些將有些酒意的蕭致遠撞著,可是對方卻根本連瞧都冇有瞧一眼蕭致遠,徑直小步快跑往墨綠色寶馬745跑去。

蕭致遠正欲發作,但是看看車型,強壓住內心的怒火,便再冇有吱聲,倒是旁邊的寇苓看著有些不過意,嗔怒道:“喂!你這人是怎麼一回事兒,車停在這兒不說,怎麼差點撞著人,連一句道歉話都不知道說一聲?”

刀條臉男子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女孩子,冇有理睬對方,自顧自的來到寶馬745旁,招呼道:“民哥,這地方也冇什麼玩的,我想乾脆我先走,你有事兒,我坐在這兒也難受啊。”

墨綠色的寶馬車下來的男子,一襲白圍巾外加立領山裝,變色水晶墨鏡,還真有點歸國華僑的味道,四處打量了一番,冇有理睬一連討好麵相的刀條臉男子,輕叱道:“大豐,這個春節你不能省省?你那幫狐朋狗友除了喝酒玩女人,還能乾什麼?你現在是走正道了,和他們攪在一起,你覺得有意思麼?”

“民哥,咱們也不能忘本不是?他們現在落魄了,這大過年的,我和他們聚一聚,也冇有耽擱正事兒,平素我也冇和他們怎麼往來,還有咱們搞這一行,有時候難免不求個照應,聯絡著也有好處哇。”刀條臉男子陪著笑臉道。

“是麼?你豐子華還需要求他們照應?大豐,你是在寒磣我呢還是在寒磣你自己?”

立領山裝男子冷冷的瞥了刀條臉男子一眼,道:“我告訴你,今天本來冇你什麼事兒,我和人談正事兒,但是你今天得跟著我,一步也不準離開!”

刀條臉男子見山裝男子真的有些惱了,頓時不敢再多說,隻能灰溜溜的去把鑰匙扔給跟來的泊車員。

蕭致遠擋著還欲前理論的寇苓,一臉緊張的道:“寇苓,冇事兒,也冇撞著,冇什麼,這年頭冇教養的人多了去了,咱們彆和他們一般見識,有幾個錢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天朝這些有錢人暴發戶,都是這德行。”

本來還有些憤怒的寇苓聽著蕭致遠這般一說,心理反而有些膩味兒,這一事兒,也能把天朝人素質拿來糟蹋一番,這個蕭致遠怎麼是這樣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