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話 熱情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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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3話

熱情之舞！

創作完技能的我，已經做好跳舞前的萬全準備，但還得過上一段時間纔會輪到我們。貴族所舉辦的晚宴上，和跳舞有關的規則基本可以分成兩大類：

其一是不需顧忌爵位，誰都能自由地隨興而舞：其二是要從爵位較高之人依序進入舞池。

這一次是采用後者。

樂隊已經開始演奏曲子，第一組男女占據了大廳中央，開始跳起舞蹈。男方是參加這次晚宴的賓客裡爵位最高的侯爵，雖然年過五十，仍帶著美麗的夫人堂堂入池，跳起了華爾茲。

當比自己位階高之人在跳舞的時候，必須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將視線和身體轉向舞池，這樣纔算是遵守禮節。不過，壓低音量和身旁的人聊天，則是可以被允許的行為。

就現況而言，已經有一名年約二十的男子跑來找我和艾瑪搭話了。

「我是肯特爾家的次男，麥克。艾瑪•布萊特涅斯小姐，您又變得更亭亭玉立了。」

「許久未見。麥克大人還是一樣舌燦蓮花呢。」

艾瑪從小就習慣出席這種場合，因此在貴族的交際應對上比我更加得心應手。平時講話隨性的她，在這種時候不僅會改變口吻，連動作都會變得優雅許多。

看到這樣的艾瑪，我稍微感到嫉妒，畢竟她很少在我麵前展露出這一麵。但那並非真正的艾瑪……應該是因為這樣吧？我不靈光的腦袋實在想不出答案。

「艾瑪小姐，關於與我交往一事，您是否願意重新考量呢？自上次一彆，我在各方麵又有了許多成長，我有自信不會輸給那些前來對您花言巧語的諸多貴族。」

這是司空見慣的光景。就算艾瑪隻是經過英雄學校的校門口，也老是會被其他男生搭訕。

「啊～那個，我上次也說過了，其實……」

「您是心有所屬了嗎？」

「大概是這麼回事呢～喔嗬嗬嗬嗬～」

艾瑪以不太熟練的尖笑聲，將這個話題矇混過去後，身旁的男子歎了口氣，然後終於察覺到我的存在。

嗨，你真是花了很多時間呢！我要是魔物的話，說不定已經吃了你囉。

「艾瑪小姐……這位是您的兄弟嗎？」

「不是兄弟，是我的青梅竹馬諾爾。他可是那個有名的史塔吉亞家的三男喔！」

抱歉，艾瑪，很高興你幫我抬身價，但史塔吉亞家根本一點也不有名吧？若說是惡評不斷的話，對方搞不好還會聯想到呢。

「不好意思，我太晚打招呼了。我是子爵家的麥克•肯特爾，今年滿十九歲。」

「我是準男爵家的諾爾•史塔吉亞。今年十六歲。」

「史塔吉亞家……我才疑惑似乎冇聽過這個姓氏，原來是準男爵家呀……」

他迅速瞥了我一眼後，隨即擺出極為得意的神情。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啦。

也許是因為知曉我的階級較低之故，麥克先生的語氣比剛纔多帶了些咄咄逼人的氣息。

「您與艾瑪小姐是什麼關係？」

「您剛纔也有聽到吧，我們是青梅竹馬。」

「所以並非情人囉。既然如此，我也能邀她成為我的舞伴吧？」

「邀請她共舞是您的自由，請自便。」

我以有些帶刺的話語迴應道。他立刻開口邀請艾瑪，卻遭到婉拒。畢竟我們早就說好當彼此的舞伴了。

然而，這位麥克先生冇有死心的意思。他以相當強硬的態度繼續進攻。

「那麼艾瑪小姐，不如這麼辦吧？待子爵家上場的時候，請您與我共舞一曲；輪到男爵家入場時，您再與那位諾惡先生跳舞吧？」

「我是諾爾喔，埋可先生。」

「哦，抱歉，口誤了。另外我是麥克，今後還請多指教。好啦，諾爾先生，我是不會讓您逃跑的喔？」

都被挑釁到這種程度，即使是不甚好鬥的我也不打算退縮。

「我是無妨，但若要對決的話，就該有個勝敗的基準吧？」

「您說得冇錯，就讓我們比一比，誰能夠引領艾瑪小姐展現優美的舞步吧。待曲子結束，周遭的拍手聲和反應就能分出我們之間的高下了。」

「我接受您的挑戰。」

「諾、諾爾，冇問題嗎？你不是不太會跳舞嗎？」

聽到艾瑪以難掩不安的神情這麼說，麥克先生登時竊笑起來。

「哎呀呀，這可真是得到了不能外傳的情報啊。」

「您放心，這對我來說不成問題。」

「諾爾……」

放心啦，艾瑪。雖說技能並不是一切，就算獲得【舞蹈術】也難以迷倒眾生──但我說什麼都想擊敗那位麥克先生。

在侯爵大人的舞蹈結束後，大廳被如雷的掌聲占據了好一陣子。接著輪到主辦的伯爵大人優雅地起舞，將場子炒得火熱。

過了一陣子，終於輪到子爵家上場了。好幾組人移動到大廳中央，其中自然也包含了艾瑪和麥克先生。

隨著曲子奏響，眾人隨之翩翩起舞。這次是跳華爾茲。儘管場上站了許多人，但我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兩人。畢竟穿上禮服的艾瑪雖然裸露的部位不多，卻顯得十分性感，而且還是個相貌出眾的美女。

至於她和麥克先生的舞蹈……可以說相當優秀。如果憑我原本的實力，肯定連一成的勝算都冇有吧。也許是已經駕輕就熟的關係，麥克先生以堪稱完美的動作引領著艾瑪。

曲子結束後，響起了更為響亮的拍手聲──這主要是為那兩人發出的喝采。艾瑪呼吸有些紊亂、額上滲著汗水，回到了我身旁。

「下一場加油吧。」

「唔、嗯。我說什麼都不會輸的。」

「我很期待您的表現喔，史塔吉亞家的諾爾先生。」

我冇迴應勁敵的話語，而是和艾瑪一同占據了大廳中央一帶。

「呼──身體暖得恰到好處，人家接下來纔要拿出真本事呢！」

「我一定會贏的。」

我卯足了鬥誌，但艾瑪像是要製止我似地，輕輕敲了敲我的肩膀。

「諾爾，你太緊張了啦。雖然對決很重要，但還是多享受一點吧。難得可以一起跳舞耶。」

「是這樣……冇錯啦。」

「人家就是因為想和諾爾一起跳舞，才參加這次的晚宴喔。彆一直盯著麥克先生看啦～諾爾閣下，你的眼前可是有艾瑪在呢！」

在近距離看到艾瑪可愛的微笑後，原本氣勢洶洶的我，瞬間舒展了自己的身子。看來放鬆心情好好享受，也是很重要的事呢。

「就算跳不好也沒關係，摔倒也無妨，我們就一起跳吧！」

「……也是呢，謝謝你。我們開始吧。」

樂隊像是算準了我們呼吸的節奏似地，在這時為我們奏響了音樂。

我端正姿勢並牽起艾瑪的手，跳起了華爾茲。我原本隻能把華爾茲跳得拙劣不堪，但今天的舞步卻輕快許多。這肯定是托了技能的福。

而看到我的動作後，艾瑪大吃了一驚。

「你、你跳得太好了吧？居然比人家跳得還好，這到底是……」

「抱歉，我冇和你說，其實我取得了舞蹈術的技能。我不會絆到你的腳，所以儘管跳吧。」

「OK！讓我們好好享受吧！」

據說時間流動的頻率維持恒定，但對於體感而言就不是如此了。痛苦的時候，會覺得一分一秒都格外地漫長；開心的時候，則會渾然忘我到徹底忘記時間的存在。

我和艾瑪時而伸直手臂，時而仰起身子，時而繞起圈圈，享受著共踏舞步的時間。不知不覺間，整座大廳都成了隻屬於我們的世界。

在音樂結束的瞬間，我們也完成了收尾。緊接著，大廳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響──這是整晚最為熱烈的拍手和喝采聲。就連和我們一同下場的人們，也轉向我們給予掌聲。

於是我倆舉起交握的手，向眾人深深地行了一禮。

「和諾爾一起跳舞好開心喔──」

「我也是啊。我原本很討厭跳舞的，但隻有今天感覺漸漸喜歡上跳舞呢。」

「有機會再一起跳吧──」

我甚至忘記有對決這檔事了。一直到我瞄到在桌子旁顯得一蹶不振的麥克先生，這纔想起來有這回事。

「……是我輸了。看來我已無可乘之機，祝兩位過得幸福。」

認輸的時候倒是挺乾脆的，大概是不想露出自己難堪的一麵吧。他這樣的態度也讓我開心許多。

「哎呀──好厲害、好厲害，想不到諾爾居然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如此善舞！」

「對呀──以前可是怎麼跳怎麼摔呢。」

拉丹叔叔和蘿蜜阿姨比較起我過去和現在的表現，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是人都會成長的──我可以用耍帥的口吻這麼說嗎？」

「說得好呀，諾爾！這種詼諧的心態在人生路上是很重要的喔。」

拉丹叔叔邀我當他的舞伴，而我則是選擇了緘默。和男人，而且還是和大叔……還得和年紀比我大的人緊貼身軀，實在讓人為之卻步啊。

為了矇混過關，我開口詢問起那件事。

「話說回來，拉丹叔叔，請告訴我那件事──關於芳托姆的後續吧。」

「啊，關於那件事……」

原本心情大好的拉丹叔叔，神情驀地變得極為憂鬱。

而從他口中說出的，是讓人震驚的話語。

「芳托姆今天要來偷的，不隻是伯爵大人所擁有的人魚之淚。在幾天前，布萊特涅斯家也收到了預告信。上麵寫著……他要偷走艾瑪。」

「要偷艾瑪？那意思該不會是──」

就在我驚訝得後退一步時，狀況發生了。

「呀啊！怎麼回事！？」

大廳中，不知從何處傳來女性慌亂的聲音。這也無可厚非，因為燈光在一瞬間全部熄滅了。若是在燈火通明的地方驀地陷入黑暗，任誰都會驚慌失措。

在混亂加劇之際，似是青年的嗓聲從天花板處傳到整間大廳。

「各位先生女士！讓你們久等了，我是怪盜芳托姆。今晚，我將前來奪走預告過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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