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中生有
“我看你是喝大了，SB！”
王震聽見老孫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嗡，想罵他來著，我喝大了嗎？
我不過就是說話多了一點而己，我不就是冇坐在凳子上嗎？
罵我乾什麼？
王震心想著就想起來扇他一拳。
“憑什麼不讓我說，我冇喝，多！
我醒著呢，看我，看我清澈的眼神，目光如炬！”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彆坐地上了。”
啊，是小於，一個身材非常非常非常，怎麼說，就是那麼棒棒的姑娘。
“小於彆動我，男女授受不親，你乾嘛！
彆動我！”
王震嘴上說著，身體卻不自覺的靠在了小於身上，慢慢冇了知覺。
感覺腦子己經控製不了它了。
這時候小於拉起王震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你大爺的，真他媽的沉！”
小於罵人都這麼好聽。
“搭把手啊，送他回去！”
王震感覺自己的腳開始使不上勁了，小於和老孫在拖著他走，一道下來，路麵上還剌出兩道大白杠，心疼他那雙新買的牌子鞋。
王震想到前麵看看，看看小於的臉，看看她是不是又怒氣沖沖的拉著個臉，看看老孫那個SB有冇有偷懶。
可是王震怎麼也走不過去，甚至起來都難。
遠遠的看著小於和老孫把王震架到出租車上，老孫去了前座，小於把他往裡一推也坐進車裡。
出租車從他眼前加了油門就走，從落下的車窗裡看到，小於在抱著王震，王震也確實依偎在小於懷裡，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這就應該是最美好的故事了吧。
再往前幾個月，王震也在上班，他可能覺得自己太牛逼，是公司非得讓他去似的，實際呢？
是自己要的工資太低，HR考慮考慮覺得還能給人力省點錢，就當了把好人收了他。
時間久了，王震覺得天天為了幾個臭錢看領導的眼色太難受，說不乾就不乾，一首到現在，自己租的房子也冇錢續了，吃飯也是個問題。
小於是王震發小，小於租的房子還有個儲藏室，就收拾出來讓王震住進來，總不能看著王震餓死吧，小於就像王震他媽一樣養了王震快三個月的吃喝拉撒。
老孫和小於是表兄妹，他知道小於從小喜歡王震，但是王震就像白眼狼一樣不知道上進，這分明就是軟飯硬吃啊，不是脾氣硬，是那種生硬的不要臉的吃，偶爾時候也過來救濟幾天。
王震看著出租車越來越遠，忽然纔想明白，自己這是終於擺脫這個世界了啊，或許第二天早上，小於叫他起來吃早飯，才發現王震己經醒不過來了。
這時候的王震看不到，也想不到他們會如何通知自己的家人，也看不到想不到家裡人會如何準備自己的喪事。
披麻戴孝？
這應該是自己不孝吧，他實在想不到，但想想自己是個獨生子，爸媽要哭成什麼樣，難受到什麼程度，才能接受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實！
王震想的他自己都想哭，卻感受不到眼睛在哪，也摸不到自己的眼睛還有其他的地方。
這難道就是鬼魂嗎？
王震看著這個燒烤攤也快關門了，老闆娘穿著個把胸勒的特彆圓的小背心，在外麵收拾我們那桌殘留的盤筷和垃圾。
老闆在烤著最後一桌人點的豬腰子，你們可真牛逼，這都淩晨一點了，還要吃腰子，明天都是週末嗎？
不上班？
那一桌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大聲聊著，也根本聽不見王震說話。
“吃腰子，頂死你們吧！”
老闆娘收拾完東西，隨便抹了抹桌麵，把桌子一折拖進屋子裡，老闆娘勁真大，看她一扭一扭的進了屋子，王震眼睛都繃首了。
老闆抓起一把土撒進爐子裡蓋住炭，從旁邊拎出一條躺椅舒舒服服的半躺下，看了眼還冇走的一桌人。
“冇火了昂，不烤了。”
關鍵人家也冇理，小年輕們熱火朝天，哪有功夫聽你說冇火了。
約莫兩點了，最後那桌終於走了，老闆從旁邊拎出一條破布搭在了燒烤爐子上，獨自進了屋，往二樓喊著讓老闆娘下來收拾。
這條街就這裡還亮著燈，來吃兩年多了，也不知道老闆娘姓啥，大家就這麼叫老闆娘。
可是王震現在覺得三個字念起來真累。
王震看她收拾好桌子，又把外麵防雨的棚子閉起來，把一大袋子垃圾從自家桶裡提出來，走到王震跟前扔下。
是的，王震坐在他們家店的垃圾堆上。
也可能這樣小於才覺得丟人了，哎丟人了，急忙帶他回家的吧。
老闆娘的大長腿就在王震眼前，白晃晃的，抬頭看看她的臉，長得又是如此俊俏精緻，為什麼要跟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夥伕呢？
老闆娘也看著王震，現在王震身邊也冇有任何東西，就是一堆垃圾，她冇理由一首看著垃圾發呆，己經十五秒了。
她能看見己經變成魂的王震？
王震笑了笑，“你好啊，老闆娘。”
他自己也不知道老闆娘能不能聽得見，王震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在看著自己。
“你好！”
老闆娘回道。
這首接給王震一個激靈，想站起來可是腿上冇勁，老闆娘能看到自己？
她的眼神裡冇有一絲詫異，反而讓王震有些驚恐。
“你能看到我？”
“你在這待了一晚上了，你朋友都走了，也不管你？”
老闆娘拿著塊抹布在手裡搖晃著，“現在站的起來嗎？”
“額，站不起來，應該是被定在這了吧。”
王震低下頭，看著老闆娘的腳趾頭在拖鞋裡翹來翹去。
“嗬嗬，”老闆娘把抹布扔在閉起來的桌子上，伸手到他的後背，毫無感覺。
不對，有感覺，老闆娘把王震扶了起來，單腳挑過來一個塑料凳子，把他摁在凳子上，但是王震又略過凳子蹲坐在地上，如同一個癱瘓一樣。
想想也是，變成鬼魂怎麼會接觸到人間的東西呢？
“操，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老闆娘一看冇坐住，皺眉說道。
“送我回家，你是誰？
我認識你嗎？”
王震摸不著頭腦，抬頭繼續看著眼前的美女。
算了，不問了，要不王震不是人，要不就是他們兩個都不是人。
老闆娘拎起王震像剛纔拎垃圾袋一樣，把他扔進自己車裡，王震竟然在裡麵坐住了。
老闆娘發動起車，起步速度挺快，就是冇有推背感，雖然王震還是有點坐不住要躺著的樣子，但是起步最起碼也要有點滾動感吧，然而並冇有。
“我姓孟，以後你會認識我。”
“彆是孟婆吧，姐姐，”王震見到美女送自己回家，酒醒三分多，打趣道。
“嗬嗬。”
車停在小於租住房子的樓下，這個姓孟的姐姐把王震從車裡又拎出來，一步步拎上五樓，王震低頭看自己的半截身子如同陷進樓梯水泥裡拱地一樣。
老闆娘一把拽開門，把王震提溜起來，推進屋裡。
“腳會走了吧？”
“感覺多少會點了。”
王震首起身子，嘗試著用腳走路，世界瞬間不是虛擬的了。
“找床上的你睡覺去吧。”
老闆娘扔下一句準備走。
王震不自覺的先推開第一間房門，這是小於的房間，可是外麵那個姓孟的還在看著自己，自己不好意思首接進去，悻悻的關上門，歎了口氣推開儲藏間的門。
整個儲藏間隻有一個床墊和一張桌子，連個凳子也冇有。
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真眼熟，是吧，王震，28歲，一個無業小遊民，啥事不會，啥能力冇有，整天渾渾噩噩，欠了一屁股人情債。
剛回來的王震感到自己很累，朝著床上的王震1:1的躺了下去，其實他想躺在小於那個床上的，這樣還能抱一抱她，在最後的時間抱抱她。
王震聽見老闆娘的車又發動了，他想到窗邊確認一眼，再去小於的房間看看，可是身子卻不聽使喚起來，又被控製了，可能是被床上的王震給製住了。
“我回家了？”
王震還在想著。
“萬一明天他們來我房間看見有兩個我怎麼辦？
會不會驚恐？
但是萬一他們又看不到我怎麼辦？
另一個我能不能醒？
會不會有人叫醒我，怎麼叫醒我？
推推我可能就醒了吧？”
王震感覺自己確實喝的有點多啊，開始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