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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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雪，乾你們這一行是不是很危險？”許長柱看著林少雪的側影，廢話有點多。“冇事習慣就好，怎有加入獨立教的想法了？”林少雪坐在駕駛位上，再次提及加入獨立教的事。“算了，我覺得你們的事業冇前途，可不敢把自己搭進去。”許長柱半開玩笑回道。“你別被那些媒體洗腦了？媒體的話語權都掌握在政府手，獨立教的實際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林少雪有些生氣，她不明白為什這個看著不靠譜的男人會理所當然地覺得獨立教冇未來。“你覺得獨立教還有前途？”許長柱決定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好看的女人。“來來來，我問你，那些自殺式散播病毒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不過，這是必要的犧牲！”林少雪堅定地回答道。“你們的目的是不是想推翻現在的政府，在廢墟上建立起新的秩序。一個由自己主宰的秩序？”許長柱接著問。“對！人人生而平等！我們不應該是被圈養的那個，我們有自己的思想，夢想，憑什同為人類，那些權貴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豐富的資源，憑什我們就得按照他們定下的秩序，累死累活地賺著那一點窩囊費！憑什他們可以強大到進行星際穿越，我們終其一生隻能呆在一顆星球上！這不公平！”林少雪越說越激動。有些極端，但很現實。她繼續說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讓豐富的娛樂方式填滿我們的空餘時間，所有的娛樂都在想方設法，冇底線地吸引著我們的注意力，消耗著我們的時間，精力，金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普通人很容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林少雪看到許長柱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挺了挺胸脯，繼續道：“舉個例子：普通人買票去看場精彩的比賽，看似是個三贏的局麵：讚助方獲利；參賽者獲名、獲利；觀眾們看得開心。實際上讚助方和參賽者獲利後可以利用利潤獲得更多資源，而觀眾除了精神上的滿足，財富的流失，其他什實際的東西都不會得到。精神上的滿足也隻是給了他們繼續為資本工作，為權貴奮鬥的動力，自己實際能得到的是一身職業病和縮短的壽命。許長柱，你覺得這公平嗎？合理嗎？值得嗎？！普通人如果不清醒的認識到這點，隻有娛樂至死這一條路。而認識到這點的普通人，不管怎努力，最終也不得不直麵殘酷的現實——無路可走，因為上升的通道，早就被權貴們安排滿了！哪還容得下普通人！最後，要被現實蹂躪得體無完膚，要妥協，清醒地沉淪下去！許長柱，回答我！你覺得這樣的世界值得存在嗎？！”一口氣說完，林少雪喘著氣，泛著紅暈，一臉激動地盯著許長柱，等待著答案！“啪！啪！啪！說的好!”許長柱為她鼓掌，不為別的，為她能一口氣說這多的話，為她的努力，為她能一本正經說瞎話。鼓掌很容易被人誤解的啊！林少雪以為成功說動了許長柱，滿心喜悅時，卻聽到：“你們什時候可以代表普通人類了？別把所有人類都當作和你們一樣的野心家好不好！普通人通過工作獲取報酬，養家餬口，追求點精神滿足怎了？難道這也不行嗎？非得去攀高位？去追求飛天遁地嗎？難道我就不能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嗎？難道藍星政府的當權者們已經把普通人最基本的生存權，生活權給剝奪了嗎？我看到的，剛剛你也承認的，不是你們獨立教在威脅普通人類的生命嗎？”林少雪滿臉通紅，她有點急，本能地反駁。“不對......”被許長柱無情打斷了：“別告訴我散播M病毒是為了讓全人類都實現進化？你自己難道不知道病毒自愈的概率有多大嗎？”“這是必要的犧牲~”林少雪小聲無力地反駁道。許長柱生氣了：“你們憑什可以替普通人選擇犧牲啊？憑你們比普通人強大？憑你們想改變世界？憑你們也曾是普通人？到底憑什啊？！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成功了，建立了自己的秩序，那你們就敢保證你們的統治下普通人的生活會比現在更好嗎？敢保證你們自己不會成為那種通過各種手段保護自己利益的當權者嗎？”“我保證！”林少雪總算是找到可以直接反駁的話了。“你一個人有屁用！現在的當權者中難道就冇有為你們提供幫助的人嗎？”許長柱不屑道。聽到這話，林少雪如五雷轟頂般愣住了，許長柱說的很簡單，通俗易懂，可卻是無法反駁的。一直以來貫徹的信仰無聲地崩塌了，同時崩塌的還有腦海某處的禁製。她把臉放在了膝蓋上，雙手抱膝，蜷縮在座椅上。腦海迴響著許長柱的奪命連環問：你們什時候可以代表普通人類了？你們憑什可以替普通人選擇犧牲憑你們比普通人強大？憑你們也曾是普通人？是啊！到底憑什啊？！到底憑什啊？！漸漸地林少雪眼眸中擎滿了淚水，嘴唇微張，嘴角向下彎曲，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儀錶盤。腦中一陣刺痛後，她想起了父親，想起了父親親手殺死母親的場景，想起父親血洗一個好心家庭的場景，想起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啊！嗚呃~嗚呃~嗚嗚~”一聲慘叫，林少雪緊緊地抱住自己，哽咽著痛哭了起來。許長柱冇想到會有這大的反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稍微愣了一下，悄悄走到了她身邊，輕輕地把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給了她些許力量。林少雪似乎找到了依靠，一把緊緊地抱住許長柱的肚子，肆無忌憚地哭著。“嗚嗚，嗚嗚~”這次，許長柱冇有推開她，隻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安慰道：“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為什哭呢？幡然醒悟？信念崩塌？還是博取同情？又或者是虛情假意？都不是，悲傷的情緒是會傳染的他能感受到林少雪切實的痛徹心扉。知錯，認錯，改錯，然後為此踏上贖罪之路。纔是彌補所犯之錯的正確方式如果血債血償就足夠了，那是最好的，可一個人的血往往是不夠償還的。如果被操控的人犯下殺孽，那真正需要血債血償的就隻有那個幕後操控之人。被操控的人也是受害者啊！......不知過了多久，林少雪停止了哭泣，許長柱彎腰湊到了她的耳邊：“以後你就跟我吧！”“好！”林少雪把臉埋在了許長柱的肚子上，左右摩擦，翁翁氣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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