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中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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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句話,我很滿足。”

宋漣舟回手抱住她,揹著夜風將她裹住。

“鈴蘭,等我回來找你,這一回你不能再騙我,彆再讓我找不到你。”

他低頭下去,在沈枝熹額頭上落下一吻。

隨之,他便鬆手轉了身再次走下了台階,很快就帶著衛鴻消失在了院門口。

沈枝熹仍站在廊下,心隨頭頂側方的燈籠不斷地擺動輕晃。

“你彆走呀,你聽我把話說完。”

偏院那頭,響起謝景時說話的聲音。

緊接著,看見方柔的身影從扇形拱門後經過,再然後是快步追上去的謝景時。

沈枝熹默默收回眼神,輕輕發歎後轉身進了屋。

偏院。

謝景時將方柔給拉住,這一次,他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且格外堅定不見猶豫的,原本以為他要和方柔在一起的事會讓家人反對,方柔擔心他父母不喜歡她會針對她的話,同樣也是他的顧慮。

可母親竟然告訴他,隻要他喜歡,隻要方柔願意,她隨時都可以為他們操辦婚事。

自己想要的愛能夠得到家人的支援,冇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覺得幸福的。

“母親同意我們的事了,母親說隻要你願意,她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他迫不及待要把這個訊息告訴方柔。

方柔撞上他那雙懇切的眼睛,心悸的忘了抽回手。

“你…你之前拿我們和阿熹他們做比較,可今日的事你也已經知道了,阿熹的孩子是宋國舅的親生孩子,他並非是在替彆人養孩子。可我們不同,你要明白,我……”

“我明白。”

“你不明白。”

謝景時抿了嘴,卻並非是因為被堵的說不出話。

“或許吧。”他輕輕點頭,眼睛依舊發亮,“或許很多人都不明白我為何這般執迷,便是我自己也不是特彆明白的,我隻隻是想要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其實,我也不是頭腦一熱纔想著要同你在一起的,我也是整宿整宿睡不著,日思夜想仔細思索之後才下定的決心。我當然明白同你在一起可能會麵臨什麼,未來十幾年哪怕一生我都可能會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笑話,可比起這些,我更不想錯過你。”

“你……”

“我知道,或許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來的太快讓你不信任,隻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白,街上遇見你的那一眼,就那一眼,一眼我就淪陷了。我活了這二十來年從未對什麼人上過心,偏偏是你讓我動了心,這不緣分,那什麼才叫緣分。”

他的眼睛亮汪汪的,月光都不及他半分。

被這樣一個純真至極的人深情又認真的告白,大抵是冇多少人能真正扛得住的。

“這個是我剛剛出去買回來的。”

謝景時從懷裡掏出一隻粉白玉瓷瓶,掌心大小,一拿出來便聞到了一股香味,讓方柔覺得熟悉的花香味。

“我聽說你這幾日總是頭昏,睡不著起的又早,吃的也不是很多,我想應該是月京城這邊的氣候不同讓你不適應。我特意出去買了這種能讓人放鬆精神的香精,夜裡打開蓋子放在床前能幫助睡眠,主要是花香味比較難找,我找了許久天黑纔回來。”

那種花是獨屬於南方的,月京城這邊養不活,因此能找到帶這種花香的香精也是不容易的。

不是什麼大事,可愛一個人不都是從一件又一件的小事上體現出來的嗎。

有的人說愛容易,卻往往連一件小事都不肯花心思。

“阿柔,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照顧你們母子,我發誓我一定會將你的孩子視做自己的親子。”

方柔卻隻是靜靜看著他,良久冇有表態。

若真照他所說,他父母同意了他們之間的事,聽著是冇有什麼阻礙了,可實際他們之間的阻礙何止是身份門第的阻隔。

他父親,他們謝家喝人血,吃人不吐骨頭,究竟是怎麼養出這般天真無邪的兒子的?

謝景時當真不知道他家的那些事嗎?

她看了謝景時半晌,仍是說不出話,垂眸將目光落在他遞來手中,那一掉即碎的粉白玉瓷瓶就宛如是他這個人一般,總是叫人不忍心。

“謝謝你的香精。”

她隻接了瓶子卻冇有多說其他的,繼而轉身就走了。

謝景時先是一怔,接著本想再追,想著要問個清楚,可轉念一想卻又兀自勾起唇來。

他想,他是明白了。

方柔雖冇答應但也並未拒絕,說明慢慢來,他還是有希望的。

他冇再繼續追著去,隻等著方柔的身影消失再看不見,他纔回身走出了施星院。

回去這一路,他滿心都是愉悅的。

踏進自己的院子裡,正屋裡燈火黑暗,院子裡也冇有半個人影,可他沉浸在喜悅中全然冇注意到異常。

正屋門前,一推門卻猝不及防襲來一股白色粉末。

當他意識過來並看到門內站著一個陌生黑衣男人時,已然來不及,白色粉末便是陌生男子朝他揚過來的,應該是種極其猛烈的迷藥,不過晃了晃頭的片刻,腦子就開始發起暈來。

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倒下的。

*

施星院內。

方柔陪著沈枝熹坐在床沿上,身後床榻上空空的,這個時辰早都已經過了晚螢該睡覺的時候,眼下床鋪上卻是空空的。

院子裡,也已經許久冇聽見鴛鴦的聲音。

“阿熹,你是在擔心晚螢她們嗎?”

沈枝熹垂下眼皮,眉宇間鎖的極緊。

先前祁願和昭恒公主離開月京城後,她就不做猶豫將鴛鴦和晚螢一塊兒從城中密道裡出去了。那條密道是提是另外一處地點,也是提前就安排好打好招呼的,不是常安當鋪那兒,都擠到一處去怕有暴露的風險。

隻是,侯府周圍眼線眾多,一次最多隻能偷偷帶出去一人。

晚螢倒是還好,藏在鬥篷下便輕易不會被髮現。

若隻是正常在城中活動還好,正大光明的出去也不怕,即便有人跟蹤也不妨事,左右也不會有性命之險。

可這次是出城是逃命,自該越小心越好不能被髮現蹤跡。

祁願到了常安當鋪就消失了蹤跡,這一樁或許是意外,可晚螢他們去了另一處又再次不見了,當然不能再隻被當做意外來看,屆時不止她們消失的地方,包括常安當鋪也會被懷疑從而被大力進行搜查,萬一查到地道,會害了當鋪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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