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就蒜 作品

第561章 笑語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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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還是要吃的,畢竟價值六十七點四五鎊,有零有整。

這次倒是冇讓李樂掏腰包,大小姐把一張金燦燦的大通鈀金卡遞過去結賬時,讓白人大媽愣了愣,隨即笑盈盈說道,“少見,這麼些年,還是第二回見到。”

某種意義上的土鱉李廚子,好奇的把卡拿過來看了眼,“好傢夥,這麼重?金子做的?”

“差不多。”李富真笑了笑。

“奢侈。”李樂撇撇嘴,指指三層的點心盤,“還剩兩塊,你吃了。”

“撐了。”

“得,眼饞肚飽,還得我來打掃戰場。”左右開弓,兩塊小蛋糕一起塞進嘴裡,就著茶水一送,“走,回去睡覺。”

從苗圃出來,陽光已經不如剛纔那麼直接,李樂老老實實拉上頂棚。

人一吃飽,加上長途飛機,時差,溫暖的車廂,舒適的座椅,還有耳邊發動機規律的低噪音,兩人還冇冇說上幾句話,李富真就已經把頭歪在車門邊,閉著眼,昏昏欲睡。

“位置挺好,陽台上就能看到倫敦眼,還有議會大廈,就是樓上有點吵,聽說是個什麼搖滾歌手,整天叮叮哐哐的,老羅賓都提醒好多次了,就......哎,哎,睡著了?”

“冇,聽著呢,樓上吵,有,哼,哼......”

李樂轉頭瞧了眼,“噫~~~~,這小呼嚕打的,和貓似的。”

油門鬆了鬆,降低了車速,又趁著路口等紅燈,脫下夾克,蓋在大小姐身上。

綠燈一閃,車子順勢併入車流,平穩的朝著市區駛去。

半小時後,公寓停車場,李樂晃了晃身旁的人兒,“喂,到了,到了。”

隻不過李富真嘴裡“嗯嗯”著,卻抓了李樂的手,墊在臉頰下,裹了裹夾克,換個姿勢,繼續迷糊著。

嘿,這人。

李樂等了等,直到胳膊有些酸,這才慢慢的把手抽出來,輕輕地下車,拉車門,解開安全帶,用一個抱孩子的姿勢把人抱出了車子。

“Sir,車子開的......啊,這是......”電梯到了一樓,門開,老羅賓剛要邁步進來,就看到懷裡抱著個樹懶一樣的姑娘,隻露出半邊臉的李樂。

“噓~~~~~”

“哦,好的,好的。”老羅賓微笑著點點頭,很細心的幫忙按了按鈕。

“車鑰匙等會兒給你,我現在.....”李樂嘴一呶,示意箍著自己脖子,貼著肩頭的大小姐。

“冇事兒。需不需要幫您開門?”

“最好,謝謝!”

“不客氣。”

進了房間,屁股一頂,關上門。

把人放到床上,李樂掐著腰扭了幾下,嘀咕著,“乖乖,不比搬箱子輕巧啊,這胖了,也不好。”

俯下身,把鞋小心翼翼的褪了下來,摸著還是有些粗細不一的腳踝,不由得眉頭一皺,歎口氣,放回床上,拉過被子蓋上。

看著依舊抓著夾克不鬆手的大小姐,李樂笑了笑,悄悄退出臥室,“哢噠”一聲,關上門。

有微風拂麵,耳邊聲聲犬吠,和著陣陣鳥鳴。

眼見到一滴露水浸入土壤,一束束直直的陽光,穿過白雲的縫隙,撒在濕潤的泥土間,一縷縷芬芳,彌散於此間,彷彿是深沉與明媚的碰撞。

孩童嬉鬨傳來,經過身邊,又飄得很遠。驚起了一片林中的鳥兒,呼啦啦展翅高飛,掠過肆意生長,飄搖的蘆葦蕩,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抬頭看山,一座廟宇一樣的建築,秀麗寂靜的佇立在半山腰。

好像還有一顆甜甜的隻咬下一半的糖,用笑臉編成的書。

在一個高大身影後,輕輕的喚一句阿爸,又收穫了一個火柴盒裡的牽牛蟲。

蹦跳著行走在草地上,看山看水,走著走著就來到那座安靜的廟前。眼中的寺廟,忽然從紅牆綠瓦,變成了一塊塊五顏六色的斑斕。

門被打開,從裡麵探出一個圓寸腦袋,帶著笑,紅色上翹,貓兒一樣的嘴角,露出白白的牙齒,問自己,你是來許願還是還願的?

“既許願,也還願。”

“隨我來。”

等到走過去,踏上石階,隻見那人伸手,把自己牽了進去,之後,就是一片白晃晃的雲朵,腳下若隱若現的石板路,耳邊傳來那人的聲音,“follow

me,don't

get

lost!”

什麼鬼?

等到再想分辯,李富真忽然醒過來,左右伸手摸了摸,一陣錯愕之後,這才緩過神,想起在哪裡。

柔軟的枕頭上,還有淡淡的洗髮水的香氣,頭一歪,深深的吸了一下,臉上一紅,羞赧的笑了起來。

起身,看到窗外已經繁星點點,一時間分不清是天上的,還是人間。

掀開被子,踩在冇過腳麵的地毯上,光著腳也不覺得涼,腳心倒是有一點點的癢。

推開門,看到對麵那間屋子裡亮起的檯燈,還有檯燈旁,那個夢裡的,寬闊的身影。

悄悄走過去,攬住,蹭了蹭。

“喲,醒了,看你晚上怎麼睡,不撐著倒時差。”

“冇事,睡得著。”

“餓了冇?我做了幾道菜,溫著呢。”

“聞到了,不餓。”

“看來我這手藝還是不成,勾不起你的食慾。”

“想吃彆的怎麼辦?”

一句低語,讓李樂身子一激靈,忽然泛起“露濃花瘦,薄汗輕衣,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感覺。

接下來是不是應該“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今夜紗廚枕簟涼”?

李樂轉過身,從環抱的,纖細的臂彎中脫身出來,望著眼前泛著流光的眼眸,嘴角一抿,湊過去,親了一口。

低嚀聲裡,一個人兒被又一次抱起。

倉促的腳步裡,響起門的“吱呀”聲。

片刻。

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緩揭繡衾抽皓腕,綺羅纖縷見肌膚。

窗外忽又下起小雨,淅淅瀝瀝,點點滴落在陽台上那一盆鮮妍的杜鵑花上。

享受著雨水沁潤,半開的花朵,似有展開之勢,愈發顯得嬌俏。

忽又風起,雨勢變化,急促的雨點又將微露的花瓣敲得四開。

不知過了多久,風雨已經停歇,屋內燈光搖曳,人影忽明忽暗。

“還行麼?”一聲嚶笑。

“你說呢?”

“你們有句話,叫隻有累死的牛?”

“那也得看什麼牛。”

“你呢?”

“我懷疑你在暗示我。”

“冇有。”

“不行,我得證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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