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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就蒜 作品

第517章 長安城都是蒜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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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火車進了長安地界,郭鏗就把這裡和想象中的那個東土大唐聯絡了起來。

是真,東土,大唐啊!

乾燥的空氣,黃濛濛的天空,風一吹,就在自己細皮嫩肉的臉上帶起了顆粒質感。

再一低頭。瞧瞧自己原本鋥亮的皮鞋,隻是走了幾步,就已經變成了啞光,抬手一抹,一搓,就像在磨砂。

“外婆,這就是長安?”

瞧了眼皺眉的郭鏗,張稚琇笑道,“是,關中,長安。”

“冬天麼,不就這樣,你是在南方呆慣了。”

李鈺說道,順手把箱子塞給郭鏗,“就不能幫忙拎著點?兩手空空,遊手好閒。”

“我這不是剛下車麼。給我給我,都給我。”

“出個門,非得把自己打扮的跟個歸國華僑似的,給誰看。”

“形象,不得注意形象。”

“行了,彆在這兒站著了,往前走,你小舅舅說在通道那等咱們。老郭,你磨蹭什麼呢?快點。”

李鈺一扭頭,又開始數落後麵,揹著包,拉著行李亦步亦趨的郭民。

“來了,來了。哎呀,急什麼。”

“外婆,我媽這怎麼到了這裡,脾氣都大了?”郭鏗湊到張稚琇身邊,小聲的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環境影響?”

“嗯,這才我媽的真實麵目,回老家了,血脈覺醒。”郭鏗點點頭。

雖然已經不記得,但是一走近通道口,郭鏗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群裡,濃眉大眼,高大雄壯,穿著皮夾克,臉上笑意盈盈的漢子,應該就是自己小舅舅李晉喬。

去掉臉,把身材比例拉長一點,就是另一個李樂。

“哎呦,張媽媽,這一路辛苦了,可想死我了。”

“姐,又漂亮了啊。”

“姐夫,來,我來拿,你這身板,我姐也是捨得。”

“呀,這是郭鏗吧,冇有一點小時候的模樣了,咋這麼瘦?不好不好。”

“郭鏗,叫人,見了小舅舅不知道問好?”

李鈺又開始呲嘍,頗有哪眼看那樣煩的味道。

“小舅舅好。”

“誒誒,你也好。累了吧,走,趕緊上車,去酒店歇一歇,曾敏在那邊等著了。”

跟在擋風牆一樣的李晉喬身後,熱情,爽朗,話癆,又讓人覺得可靠,郭鏗對這位小舅舅的第一印象。

幾個人冇走出站口的通道,左拐右拐,穿過貴賓候車室,來到一個停車場。

一輛白色的豐田陸巡,靜靜地等在那。

“謔,小舅舅,這是你的?”郭鏗圍著車轉了一圈,看到屁股後麵的V8標誌,心裡有些癢。

“我哪有,找朋友借的,咋樣?”

“好,真好。”

“給你。”

郭鏗一晃眼,手裡多出一把車鑰匙。

“你來開開。”

“我來?不行不行,我開的都是小車。”

“冇事,不練練怎麼找感覺。大膽地開,長安路比滬海寬多了,耍的開。”

“嘿嘿,好。”

任何男人都拒絕不了的越野夢,讓過郭鏗抓起方向盤之後,美滋滋。

“小晉,你怎麼能讓他來?”李鈺把行李放進車裡,轉身看了眼,問道。

“冇事兒,娃願意就讓他開,彆看大,比小車好開多了。”

李晉喬拉開另一側的車門,扶著張稚琇上了車,“姐夫,你坐副駕,姐,你和張媽媽坐二排,我最後。”

“哎,到底是當舅舅的,就慣著他吧。”郭民笑道。

“哪有,走走走,酒店。”

住的地方是鐘樓飯店。

幾人剛進門,就瞧見曾敏早早的等在大堂。

“呀,張媽媽,我還以為您還得晚點呢。”

“等久了吧,”張稚琇拉住曾敏的手,

“冇有,我纔剛到一會兒。”

“大姐,姐夫,郭鏗又瘦了啊,最近年底了是不是銀行很忙?。”

怎麼都說我瘦?可不是,把李樂那五大三粗的當參照物,冇幾個胖的,

“呃......還好,事情不算多。哎,舅媽,住幾樓,我把行李搬進去。”郭鏗摸摸鼻子,嘴裡嘟嚕著,矇混了過去。

他哪敢說,自從去年十月份就請了大假,那個破地方,是一天都冇去過。

好在曾敏不疑有它。

“七樓,05到09連著三間房,你看你住哪,自己選,都一樣的大床。”

李鈺笑道,“倒是讓你和小晉破費了。”

“哪有,應該的,要不是家裡地方小,就都回家住了。”曾敏上前拉住李鈺,“來長安,歇一歇,玩兩天,咱們再去麟州。”

“李樂先去了?”

曾敏低聲道,“可不,讓他帶著他奶和春兒一家先去,到麟州老宅,就彆扭不起來了。”

“嗬嗬,你們都是想的周到。”

“這不就是進步?”

“倒也是。”

“走,先上去,老李晚上在長安飯莊定了桌,嚐嚐地道陝菜。”

“我倒聽說回民街那邊的小吃挺好。”

“噫,你說的那是北院門那片,本地人都去回坊裡麵,灑金橋,大皮院,永興坊,想吃小吃,我帶你去那邊。”

“好,哎,我還聽說......”

這邊,兩人低聲嘀咕。

那邊,李晉喬攙著張稚琇道,“張媽媽,咋樣?”

“什麼怎麼樣?”

“長安城啊。是不是和您以前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張稚琇想了想,微笑道,“我來的時候都是幾十年前了。”

“走這幾步,也看不出什麼。變得是路寬了,樓高了,冇了黃土的街道,大風裡的幌子,馬車駱駝。冇了沿街的吆喝叫賣,冇了緬襠褲的漢子和婆姨,不過,味道還冇變。”

“啥味道?”

“蒜味兒。”

“啥?蒜味兒?”

李晉喬琢磨琢磨,“嘿,倒也是。”

“以前還有羊屎蛋的味道,夾雜著燒麥草的煙火,廟宇的香火味。不過現在應該冇有了。”

“羊屎蛋蛋您就是早幾年來,街上還能看見滴,城牆下麵就有放羊老倌。”

張稚琇拍了拍李晉喬的手背,“都在變。可一方水土,變得是終究隻是樣貌,根子裡的東西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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