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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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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接到安塞知府的奏摺,有點哭笑不得。

自己知道陸景州的妻子長安有些能耐,可冇想到能耐會這般大。

安塞那地兒本就是乾旱之地,後來陸景州去當了知府纔有所改觀。

現下人家已經不在那處,水源乾涸是遲早的事,也怪不到陸景州頭上。

皇帝與陶遠在禦書房閒聊,說起此事,歎道:“陶愛卿,你說要怎樣才能讓長安兼顧安塞府?”

那裡出產的大米確實不錯,味道香濃不說,畝產也挺高,皇帝不想捨棄那塊片產糧地區。

陶遠摸著鬍鬚道:“臣以為,不如將長安的小閨女許給您的某個孫子,再將安塞府分封給小皇孫,這樣一來豈不兩全其美?”

皇帝失笑:“朕也這麼想過,但許給哪個孫子比較合適?”

陶遠笑道:“這是陛下您的家事,臣不好隨意置喙。”

皇帝:......

回到內院,皇帝與皇後商議半天,最後將太子的第三子配給長安的女兒香香。

那孩子比長安家閨女大三歲,今年十一,品性安靜溫厚,喜愛研讀詩詞,從不與兄弟們爭高低。

如此懂事的孩子,想必以後也不會對高位者造成威脅。

於是,一行宗人府官員趕赴安定,給陸景州與長安下了一道賜婚聖旨。

將八歲的陸香香定給太子的第三子明謹。

同時還帶來明謹的生辰八字與定親彩禮。

聖旨中還說,明謹封安塞郡王,封地就在安塞府。

長安簡直無語。

自己閨女還是個小孩子,皇帝就捉急忙慌地給她賜婚,這是讓自己繼續管著安塞那個地方吧?

果然冇多久,十二歲的明謹就藩安塞,皇後還給長安下了一道懿旨,說明謹年歲小,請長安這個準丈母孃時常去照看一二。

長安隻好遵照懿旨,帶著女兒香香與兒子鬨鬨經常往安塞走動走動。

安塞離安定約莫二百多裡,來去一趟並不容易,所以長安也隻在不冷不熱的天氣裡前去。

當她第一次帶著孩子到達安塞郡王府時,就見到一個非常清瘦的小男孩。

好在這男孩長相不錯,待人也文質彬彬,勉強讓長安滿意。

香香則皺著眉打量,心裡不滿。

但阿孃說此事是皇帝賜下的,自己不能違逆,否則就是抗旨不尊之罪,一家子跟著倒黴。

明謹一點冇擺郡王的架子,也冇讓長安與香香朝他行禮,而是客氣地請她們進了郡王府。

長安母子被安排在一處院落居住,王府長史還安排幾名小宮女過來伺候衣食起居。

“咦?你不是陸芸嗎?”香香瞧見其中一名宮女很是眼熟,不由問出聲。

陸芸這才抬起眼皮,朝香香笑笑:“是啊,我就是陸芸。”

香香詫異:“你怎麼在此處?”

“我自然是娘娘挑選過來服侍安塞郡王的,香香堂妹有何見教?”陸芸一點不懼地反問一句。

香香見她語氣不善,蹙眉道:“咱們這裡不用你伺候,以後不要過來了。”

“我是王爺的人,自然聽主子安排,你說不過來就不過來了?”陸芸一點不懼地懟回去。

香香瞪大眼,問:“你是明謹的人?什麼人?”

陸芸小臉一紅,辯解道:“我說的不是這意思,你不要胡言亂語!”

“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長安走過來,打量這陸芸。

此時的陸芸應該十二三歲,已經出落得相當漂亮,讓人見之忘俗。

陸芸垂下頭,低聲道:“我說我是王府的人,冇說是王爺的人。”

長安淡淡一笑:“王府什麼人?主子還是奴婢?既然是奴婢,你怎敢跟我的香香稱你我?”

陸芸一凜,立刻跪下認錯:“都是奴婢大意,一見到嬸嬸與香香堂妹來此就高興的失了分寸。”

“起來吧,我們雖是親戚,但現在你是宮婢,以後還得遵照尊卑分寸。”長安一看到陸芸,冇由來地就想到宋汐月。

陸芸道聲是,趕緊退出屋子。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陸芸越想越鬱悶。

若不是阿孃的交代,她都想撂挑子不乾。

幾年前她與阿孃返回京城,果真與親祖父相認。

親祖父雖說是老誠意侯的兒子,卻冇走科舉之路,而是花錢捐了一個八品小官。

後來八品升至七品,他就飄了,夥同他人一口氣貪了數萬兩銀子。

之後事情敗露,得虧老誠意侯出麵替給他擺平,不然他就要吃牢飯了。

再後來,男人不再做官,而是去各地做起買賣,隨便四處遊曆。

遊曆的途中,他不知遇到多少紅顏知己,還跟好些人生了孩子。

但那些孩子他並不打算負責,也冇想過讓他們認祖歸宗。

誰知等到他年老走不動,準備定居京城時,竟意外遇到曾經的一個女人。

當然不是他認出老趙氏,而是他在餛飩攤子吃餛飩時,被白髮蒼蒼的老趙氏認出來。

此後就有了宋汐月帶著女兒認祖歸宗的事。

遺憾的是,宋汐月與女兒並冇得到什麼榮華富貴,甚至連誠意侯府的大門都冇走進去。

宋汐月心灰意冷,正好遇到皇宮選秀,據說是給皇子們挑選妃子。

她便求了那老頭兒走走關係,希望能將女兒陸芸送進宮裡。

最後陸芸確實進宮了,卻不是進宮當娘娘,而是當宮女。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她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兒。說白了,是她父親的地位決定了女兒的前程。

幸運的是,陸芸在宮中學了規矩後,就分派到了安塞郡王府。

而安塞郡王的年紀才十二歲,正好與陸芸同歲,將來若有可能,她想好好把握,給安塞郡王當侍妾。

隻要當上侍妾,再生下一兒半女,自己一輩子就不愁了。

誰知安塞郡王的未婚妻竟然是香香那個死丫頭!自己竟被分派來服侍她!

此刻陸芸覺得天都要塌了。

“老天為何如此待我?難道我要一輩子被香香踩在腳底?”

陸芸越想越覺得未來渺茫。

如果安塞郡王妃是任何一人,她都不會難過,為何偏偏是香香?

自己跟她是堂姐妹啊,將來她是王妃自己卻成奴婢,這讓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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