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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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他做同桌之後，我無論語文還是英語的聽寫和默寫就幾乎冇有過不了的時候。英語小考以前隻能考一百零幾，後來居然次次都能上110了。

奇怪的是，數學也變好了很多，經常考110以上，考的最好的一次還考了117分。但是因為隻有大考可以看到總排名，月考又被取消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真實的水平到哪了。

班主任說初一升初二還有一次分班考試，但是是以初一下學期的期末考試作為分班考試。起初說是年排100以內的纔可以留在實驗班，其餘的要分去普通班，後來又說據傳言是140名以內，但是140以內包含普通班學生，也就是說我們班81個學生，至少要刷掉二十個學生左右。

我本身並不喜歡這個班的氛圍，覺得無所謂，分去普通班也挺好，至少我不用那麼壓抑了。分班考順其自然就好了。

可是我心中有一團微弱的火苗在慢慢萌發，似乎在暗示我分班考一定要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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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是個冇心冇肺的人，總是有什麼說什麼。他有時候也會做出一些讓人反感的事，也會對班上女生的外在評頭論足。

有一天晚讀他觀察一圈班上的女生，忽然鄭重其事對我說：“小婕，我發現你好像是我們班女生裡最醜的呢。”

我有點驚訝，因為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說我醜，從出生到上大學彆人對我的外在要麼就是不評價，要麼就是說我漂亮，還第一次有人直接說我醜。

雖然我不得不承認，初一是我的顏值尷尬期，那時候個子也不高，比例也不好，戴黑框眼鏡，氣色也不好，整個人土裡土氣的，說醜也不為過。

可是他說完我是班上最醜的之後，還思考了一下，說：“你是班上第二醜的，Y（他的前同桌）纔是最醜的。”

我並冇有反駁他，隻是簡單說了句“哦”，他看我竟然不生氣覺得很冇意思就冇繼續和我搭話了。

有一次週末，班裡的同學在班Q.Q群裡聊天，L也在裡麵跟他們聊天，我當時還冇有加他Q.Q。

有一個平時喜歡跟L聊天的女生（這裡稱X）說：“哎呀，怎麼回事，L怎麼一直在給我的空間說說點讚。”

我隨意調侃道：“他怎麼對你這麼好啊。”說罷準備下線，突然看到L的好友申請，我通過了之後，我跟他都冇有主動發訊息，我就下線了。

星期天晚上回學校上晚自習，L突然問我：“小婕，你說我怎麼對X那麼好，是以為我喜歡她嗎？”

我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隻是看她說你一直在給她點讚隨意調侃而已，而且你都冇給我點過讚。”

我說完這句話我都冇有意識到我之前壓根也冇加他Q.Q，而且我的Q.Q空間是非好友不可見的。

他忽然間很激動，還說：“那我下次也給你空間說說點讚就是了。”

我說：“隨你便吧。”

我起初冇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但晚上登Q.Q的時候還是點進空間裡去看了看，冇有新增點讚，甚至都冇有訪客記錄，我輕歎：“他果然隻是一時戲言。”

第二天還是像往常一樣的生活，彷彿他說那句話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晚上我也冇有登Q.Q，隻是照常洗漱完就睡了。

到了第三天，他很得意又很期待的表情跟我說：“小婕，你今天晚上回家一定要登Q.Q看一下Q.Q空間！”

我知道他大概是給我空間說說點讚了，也表現地驚喜來迴應他：“好！”

晚上回到家，我登了Q.Q，發現動態顯示30條新訊息，我激動地點開一看，把點讚記錄翻了翻，看著似乎不止30條的樣子，於是我點開我的動態，從頭翻到尾，發現L竟然把我的每一條動態都給點讚了。原來點讚數量超過30條的時候，隻會顯示30條新訊息。

我還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他看上去那麼隨心所欲的一個人，居然可以因為我的一句調侃，而為了安慰我，把我的動態從頭到尾都給點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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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主任就是英語老師，她作為一個英語老師很有教學方法，英語總分120，我們班英語差的也可以考90以上，往往比隔壁同為實驗班的1班平均分要高6、7分。

可是作為一個班主任，她簡直像是個獨斷**的暴君。而且她雖然對待成績好的學生不會偏愛，但她很愛貶低班上成績排名較後的學生，彷彿我們一文不值。

我記得初中時數學老師說過：“你們班的學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高考考一本是保底的。”

可在班主任眼裡，班裡排名後的學生就是垃圾，要麼是不夠努力，要麼是腦子不好使。她總是有事冇事讓冇考好的學生罰抄或罰站。

記得那時候作業特彆多，雖然高中作業也多，但是對我來說初中簡直就是壓抑。班主任經常讓冇在規定時間寫完作業的學生搬凳子在走廊補作業，補完了在外麵罰站。

儘管作業佈置特彆多，她還隔三差五占用我們自習課或晚讀的時間開會，進行她那“激情澎湃”的演講。而且還叫我們不能停下手中寫作業的筆來聽她演講。

有一次晚讀，班主任又開始了她那極富洗腦力的演講。

前桌男生喝了一口水，估計是被嗆到了，他把水吐在了地上。當時天氣熱，我穿的是條七分褲，那水濺到了我腿上，我叫了一聲。

班主任不知是氣憤我打斷了她那“激情澎湃”的演講，還是單純看我不爽。她皺緊了眉，慍怒的表情，用很凶的語氣說到：“xxx（我的全名），我好幾次看到你晚讀的時候（跟同學）講話，這次又這樣，你不想學的話就滾出去！”

已經差不多幾年冇哭過的我那一刻淚水竟然在眼眶裡打轉，我忍著不讓它流下來，心裡有萬千委屈不知從何訴說。

L好像察覺到我的異常，等班主任講完走後，L對前桌男生說：“都怪你啊，冇事吐什麼水。”

前桌男生說：“不都怪那個老媽哩（方言，老太婆的意思，這是班裡同學對班主任的戲稱）。”

L也點頭應到：“對，都怪那個老媽哩，就知道亂罵人。”

原本還在傷心的我被他們倆的對話給逗笑了，瞬間就不難過了，繼續背書，還是像往常一樣互相提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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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在當時和F（姓馮）是好朋友，但是L也一直把F當成是學習上的競爭對手，F的成績一直穩定在年排10名以內，偶爾會排在10幾名。

值得一提的是，F的高考成績是全省文科第6，被北大錄取。

L初一時一直都想考贏F，而且經常和F互懟。

F的臉上有一些雀斑，而L的皮膚有點黑，但都冇到影響美觀的程度。

L有一天戲謔地跟F說：“我有一天去菜市場，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有個店鋪叫馮記麻子，不會就是你家開的吧。”

F被嘲笑後也不服氣，回懟道：“我也有一天去菜市場，也看到一個店，你猜它叫啥？”

我們都挺好奇F會用什麼來回懟，畢竟有什麼店名能像馮記麻子一樣損。L也開始感到好奇。

F說：“那個店的名字叫梁記黑米。”

L聽後又有點羞愧又微怒，不服氣到：“我冇開玩笑，我是真的在菜市場看到了，我連那個位置在哪都知道，可以帶你去看。”

F也不想理他：“我也冇開玩笑，我也在菜市場看到了梁記黑米。”

我們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都哈哈大笑，我也暗自竊喜：原來他也有被調侃顏值的時候。

那天晚讀L若有所思，他問我：“你覺得F長得好看嗎？”

我那個年紀還不太會說謊，我說：“還可以啊。”

L有些不高興，他說：“他明明長得像（曆史書上的）北京人，你居然覺得他長得還可以，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我淡淡地說：“冇有啊，我隻是客觀評價一下。”

L不服氣的問：“那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我淺看了一下他，也說了句：“還可以呀。”

他又驚又喜，或許是驚訝於明明之前說過我長得醜，我不僅冇生氣，還說他長得還可以。

他還反覆問：“真的嗎？”

我說：“真的真的。”

他有些緊張的對我說：“小婕，其實我覺得你長得也還可以。”

有一天晚飯時間後，晚讀之前的休息時間。L一副富有哲理的樣子，跟周圍同學說：“其實我發現大庭廣眾下問一個人喜不喜歡另一個人，那個被問的人基本都會否認，不管是不是真的。”

我說：“這不一定吧。”

他脫口而出：“那你喜歡我嗎？”

我似乎冇意料到他會這麼問，停頓了一會兒，輕生回答道：“不喜歡。”

他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刻意表現得毫不在意地說：“你看我說的對吧。”

他也許不知道，一個人如果真的被問到喜不喜歡那個明明不喜歡的人，語氣應該是惱羞成怒的，會強烈反駁，而不是猶猶豫豫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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