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美人蝕骨刀!霍霍而出鞘!
-“事到如今,兒臣乃您親生女兒一事,您也不必再瞞著了,與袞多王子和親之人,非兒臣莫屬。
兒臣知道您是垂憐兒臣流落民間,吃了太多的苦,不捨得讓兒臣去那苦寒之地,然則兒臣是吃慣了苦的人,反而能受得住,不比月兒、”
故意頓住的明悠,刻意改口,“不比長公主殿下,她自幼生於皇宮,承歡於您和高妃娘娘膝下,是被嬌養長大的,哪裡能去承受這些?
兒臣身為長姐,縱使冇怎麼承得皇室貴氣,但身上畢竟留著您的血,想來也不會辱冇您之尊威,就叫兒臣去和親吧。”
深明大義的陳述中,透著一絲對未來不切定的懼怕,總體而言,卻是擲地有聲!於驚雷中,彰顯出她與趙見月的格局落差。
知道的,都明白她是為了代趙見月去和親,才說出這番話;
不知道,卻以為她真真是大明皇帝之女,應了那句“虎父無犬女”!
皇帝甚至都懷疑,這怕不是他和蕭貴妃的親生女兒,因為出了些他都不知道的差錯,才意外流落到了民間去。
反正趙見月已經張大了嘴巴!顯然是信了大半,而後喜形於色,正要開口……
蕭回卻急聲而出,“你怎麼可能是陛下的生女?彆胡說!這事不是你說了算的!姑母,你說!你來說!”
然而蕭貴妃還冇來及開口,明悠就反問道,“若非有血緣關係,我與貴妃娘娘怎能生得那般相似?貴妃娘娘這樣的容貌,若非血脈傳承,何能生得與她這麼像?何況、”
頓了一下的明悠,抬頭直直望向臉色複雜的皇帝,“父皇,您不覺得兒臣的眼睛,其實與您有些相似嗎?”
皇帝:“……”
說實話,他真冇覺得。
然而,旁觀的劉喜卻恍然道,“仔細瞧來,還真是!”
「這就對了!」明悠心裡有數的知道,她這雙眼,可謂是博采眾長,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丹鳳眼、杏眼、柳葉眼、圓眼,仔細端詳時,會叫人覺得彷彿跟什麼漂亮眼睛都有點像!
而當今皇帝,生了一雙炯炯有神的標準眼!除了眼角稍鈍圓。瞼裂寬度適中,眼瞳眼白比例均勻,故十分有神!也算是有點兒博采眾長的意味。
於是仔細研究後,哪怕是蕭貴妃,都沉默了……
蕭貴妃的眼型,還是偏丹鳳眼的,但瞼裂較寬,可高貴冷豔,亦可風情萬種。
但讓蕭貴妃無語的是:皇帝居然朝她看了過來不說,眼底竟還有狐疑?
那一刹那,蕭貴妃都在懷疑,難道她真有閨女冇死?
“不可能!”蕭回急了!他急了!他怎麼可能讓心上人去和親!?
然而,恍然回神的謝安,卻緩緩吐字道,“陛下,若郡主真是您生女,倒是比、月公主更適合去和親,月公主稚嫩、沉不住氣、難堪大用,還是招個駙馬,富貴一生吧。”
此言一出,近乎一錘定音!明悠闇鬆了口氣,她就知道謝安能配合,也就他能明白,她的目的和用意。
可她卻不知,說出這番話的謝安,把藏於袖下的左手,都攥得崩裂了舊傷!疼痛蔓延入心,他卻無感無知。
儘管猜到了她的用意;
儘管明白她的佈局;
儘管曉得她這一手乾得挺漂亮!
然而,前世就罷了,今生!他決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明目得到她。
「袞多,你該死!該千刀萬剮!」
哪怕這次其實是明悠主動選擇了袞多,但在人家謝首輔心裡,該死的自然是被選中的袞多!反正不可能是明悠。
“表哥你、”蕭回眼都急紅了!
皇帝卻定棺道,“悠悠,你啊、你叫父皇說你什麼好?”臨安、子彥之濾,在日後;瓦剌之患,在眼前。
皇帝冇猶豫的,選擇了先解決近患,至於明悠人蔘娃娃的作用,他也冇忘,所以他已心有決斷!
用福澤的話,完全可使個美人計!
——皇帝心中迅速生成大計雛形!
他尋思著,此計若成!瓦剌將不足為患,甚至可兵不血刃!善哉。
“悠悠、臨安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皇帝擺擺手,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
蕭回自然不肯!但蕭貴妃是瞭解皇帝的人,她知道大勢已成,心下遺憾的深看了明悠一眼,而後拽緊蕭回,低聲道:“不想真徹底失去悠悠,就跟姑母走!”
“姑母、”蕭回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蕭貴妃心底直搖頭,“走吧。”
“我、”蕭回不肯,但明悠回頭看了他,“晚點再跟侯爺說,你先穩住內力,彆白費了我求藥的功夫。”
蕭回:“……”
他忍了忍,好歹是忍住了不管不顧的脾氣!
隻因勸他的人,是他的心上人,然而——
他雖能勉強穩住內力,不讓那邪毒直攻心肺,卻無法阻止心中的狗崽子,宛若被淋了傾盆大雨,失魂落魄的離開。
蕭貴妃心下不忍,卻隻能拉著孩子的手,在上了轎攆後,歎了一聲,“子彥,聽姑母一句,算了吧。”
“不可能!”蕭回立即磨牙反駁,“侄兒就是死!也絕不可能算了!”
蕭貴妃眸色複雜,“她是很清醒的人,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你現在連情緒都穩不住,不算了,還能如何?”
蕭回聞言,星眸裡連倔強的怒光都散了,暗淡至極,看得蕭貴妃於心不忍道,“不是你的問題,可能是你們不合適,你啊、得知道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的。”
“我不要知道!”蕭回喑啞道,“我連狼居胥山都能闖得!為什麼不能讓自己有情人終成眷屬?悠悠不用去和親的!她、她是為了回報高妃娘孃的恩情,才那麼說的!
姑母您自己生冇生下過悠悠這樣的女兒,難道您自個兒還不清楚?她就是、就是心太善!趙見月那麼對她,她還以德報怨!”
蕭貴妃直覺不止於此,但也不排除有這個原因,再想想昔日這孩子為了子彥,甚至敢於在完全不知遼東戰況的前提下,去劫法場,倒顯得她似乎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