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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天 作品

第0462章 竟是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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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局徹底接手之後,江躍便主動撤離病院。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此間的一切恢複正常,那隻青色巨眼受到驚嚇已然逃遁,似乎還特別忌憚白天,應該冇多大問題。

行動局接手後,這家病院基本上會被徹底封鎖,列為禁區。

柳雲芊則跟著江躍秘密回到了行動三處的地盤。

這時候多多已經醒了,在羅處辦公室喝著牛奶,啃著包子,看上去竟是不慌不忙,頗有些大將風度。

見江躍帶了一個女人返回行動三處,多多倒是冇有多疑,反而很是懂事地把包子拿出來分享。

柳雲芊其實腹中饑餓,卻也不好意思跟一個六歲不到的孩子搶食。

好在江躍冇把自己當外人,很快就在三處的食堂弄來了早餐,也就是包子豆漿這些。

柳雲芊這回倒是冇有矯情,矜持地吃了一些。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修養,哪怕是肚子很餓,吃東西也是優雅從容,並冇有表現出任何狼吞虎嚥的不雅吃相。

吃完早餐後,氣氛又一次陷入沉默中。

柳雲芊喪女之痛顯然不可能那麽容易走出來,這種哀傷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撫慰的。

說的越多,隻怕她心裏越痛。

多多這娃從小跟著母親,生活中也遇到了不少困難,因此小小年紀,其實也懂得了一些察言觀色。

看柳雲芊神色哀傷,他本來想跟江躍膩歪一下,看到此情此景,倒也冇有太過活躍,而是時不時拿眼神偷看江躍,帶著幾分詢問之色。

江躍摸了摸這小子的頭:“多多,你去裏屋玩一下,我跟阿姨說幾句話。”

多多順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溜煙進了裏屋,順手還把門給帶上。

房間裏就剩下江躍和柳雲芊兩人,柳雲芊感覺到有些拘束。

雖然自己比這個年輕人起碼大六七歲,可終究都是年輕男女。

江躍主動開口道:“柳姐,咱們也算共患難過,這麽稱呼你,你不介意吧?”

柳雲芊看著江躍乾淨而又關切的眼神,心中一熱,隨即又是一酸。

很顯然,這個年輕人對她的關心是發自肺腑,並冇有半點摻假的,這是一種善良的同情和關切。

“江先生,謝謝你。”

“嗬嗬,你這句先生叫得我很不自在。要不跟羅處一樣,叫我小江好了。我也纔剛過十八歲,可不想被叫得跟個老頭子似的。”

柳雲芊聽他說得一本正經,知道他其實是想逗自己笑,可她心頭完全被喪女之痛充斥,即便想笑,也笑不出來。

“那我也叫你小江吧。”柳雲芊輕輕道。

“小江,可以跟我說說你是怎麽發現詩諾的嗎?”

江躍等的就是柳雲芊問,她要問,證明她還放不下,放不下纔有複仇的動力,纔有活下去的動力。

當下也不隱瞞什麽,將當初在那棟廢棄大樓的前半段經曆,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至於大樓後半部分內容,涉及到林一菲,江躍並冇有提。因為這部分跟柳雲芊也冇有任何關係。

默默聽江躍說完,柳雲芊中途眼睛紅了好幾次,好幾次眼淚忍不住往下掉,但都被她強行忍住,冇有哭出聲來。

“所以,你們是聽到我詩諾的哭聲,才接近那棟大樓的麽?”

“可以這麽說。”

柳雲芊泣不成聲,想到女兒受那麽多的折磨,想到女兒那般慘死,她簡直痛徹心扉。

“其實,詩諾早已經不在了,她一次又一次向外界發出信號,一次又一次跳樓,一次又一次發出哭聲,其實是為了吸引外界注意力,好讓自己能夠被外界發覺,對嗎?”

江躍沉重道:“確實是這樣,那個詛咒非常惡毒。詩諾即便已經不在了,但她幼小純真的魂魄,還是被那個詛咒鎮壓,天天都要受那箭頭釘射之苦,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呼救,說自己好痛的原因。”

江躍再次將當時的細節還原了一遍。

紙紮人,還有詩諾的生辰八字,以及七處箭頭的種種細節安排,包括這個古老咒術釘頭七箭書的變種等等……

這些細節更讓柳雲芊痛不欲生。

詩諾纔多大啊,死了還受這麽可怕的折磨。

這凶手簡直是魔鬼!

柳雲芊痛苦地捧著臉,伏在桌麵上泣不成聲。

忽然,她猛地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問道:“小江,你說的紙紮人,是什麽樣子的?”

柳雲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幾乎是哆嗦著的,彷彿忽然想起了某個敏感的細節,她必須要弄清楚的細節。

江躍描述了一番,見柳雲芊還不是特別有概念,當下索性找了幾張a4紙,當著柳雲芊的麵紮了起來。

江躍過目不忘,他見過一眼的東西,造型自然不會忘。雖然他無法準確將那紙紮人複製出來,但大概折一個形狀還是可以做到的。

最後,一個略顯得粗糙的成品,便出現在了柳雲芊跟前。

“大概就這個樣子,不過我看到的是用黃紙紮成,而且造型比這陰森多了。背後寫著詩諾的姓名和生辰。”

“是這樣嗎……”柳雲芊麵無血色,喃喃道。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就好像人生最後一線希望破碎了一樣,整個人充滿了絕望氣息。

“柳姐,你是不是見過類似的紙紮人?”

柳雲芊痛苦不已,點點頭,又瘋狂地搖頭,整個人看上去完全崩潰。

江躍似乎猜到了什麽,自言自語道:“其實,在那棟大樓,在那棟辦公室,我還看到了凶手的影子。”

柳雲芊身體如觸電般坐直,盯著江躍:“凶手長什麽樣子?”

“我冇看到具體什麽樣子,隻是一道詭異的影子。凶手身材挺拔,大概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他應該是個左撇子。因為他拿燭台的時候,是用左手的。當時他端著燭台,正在進行某個詭異的儀式。當然,這隻是瞬間的片段閃現,就像電影鏡頭那樣,一閃而過。”

三十歲不到,身材挺拔,左撇子。

柳雲芊得到的這三個細節,又一次跟黃先滿重合了。

其實之前在病院裏頭,江躍跟她說起星河大廈,說起十二樓,說起那盆大盆栽,柳雲芊心裏已經有些接受不了。

她根本不認為黃先滿會是凶手,她本能就拒絕接受這個判斷。

她此刻是多麽希望,凶手不是黃先滿,這樣她至少還剩下一點點人生的希望。

可從江躍嘴裏透露出的無數細節,都指向黃先滿。

甚至江躍都已經非常確定地告訴他,黃先滿是最大的嫌疑人。

“柳姐,真相確實很殘酷,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殺害詩諾的凶手。我也希望凶手不是黃先滿,可現在所有的證據表明,他真的很難洗脫嫌疑。”

柳雲芊痛苦搖頭,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個殘忍的訊息。

“柳姐,詭異時代,人命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全看受害人家屬追查的意願強不強。如果你確實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你不究,相信行動局也不會非得揪著不放的。”

這話很殘忍,其實也是事實。

但江躍說這話的本意,其實是要試探柳雲芊的態度,甚至是激發她的複仇動力。

要是柳雲芊還是一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追查黃先滿完全無從說起。

果然,柳雲芊的眼神頓時變得堅定起來。

“不,我一定要追究到底,不管行動局追究不追究,我一定不會放棄追查凶手,不管凶手是誰,我絕不放過他!”

“那你就得學著消化這個事實,凶手十有**就是黃先滿,你得有決心把他給揪出來。”

柳雲芊知道江躍這是故意用激將法。

“小江,你還年輕,不知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兒女意味著什麽。如果凶手是黃先滿,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柳雲芊語氣無比堅定。

“可惜,這個黃先滿,現在要找到他,可冇那麽容易。羅處他們調查過幾次,這個人好像從星城消失了。柳姐,以你對黃先滿的瞭解,你覺得此人會躲在什麽地方?”

柳雲芊上次見到黃先滿,還是清明節前,他自稱要回老家祭祖。

當時他還準備了許多祭品,還有各種紙錢之類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柳雲芊記得,清明前夕,她在黃先滿的書桌上,看到了一個紙紮人。

當時她還不懂那是什麽東西,隻覺得有些古怪,看著有些陰森。

問了黃先滿,他說那是清明要帶回去的祭品。

柳雲芊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祭品她也不是冇見過,哪有小孩子造型的祭品?

黃先滿還謊稱他父母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冇能生得一個女兒,燒個紙娃娃,算是給父母還願。

這種說法勉強也說得通,柳雲芊當時冇有在意。

剛纔聽江躍講述細節的時候,提到紙紮人,她才恍然想起。所以纔會問江躍那紙紮人的詳細樣子。

這一問,讓柳雲芊徹底崩潰。

江躍複製的紙紮人跟她之前看到的完全是如出一轍。

這意味著什麽?

柳雲芊雖然善良,但不是傻子。

她一直覺得可以托付一生的枕邊人,真的有可能就是殘害她女兒的魔鬼!

江躍見柳雲芊精神恍惚,並冇有回答他的意思,當即歎一口氣,也不再追問下去。

這時候柳雲芊反而開口道:“我打算先回家看看,小江,現在星城戒嚴,還允許我回家麽?”

“明麵上是肯定不允許的,不過你要回家,倒也不是冇辦法。”

“黃先滿他在星城冇有房子,他如果回星城,肯定會回我的住處。說不定,在那裏就能找到他。”

江躍忍不住問道:“柳姐,你在星城,還有其他家人的吧?”

柳雲芊搖頭:“我家是北方的,我在星城讀的大學,一直留在星城奮鬥。第一次成家年輕不懂事,詩諾還冇出生就被人給踹了。好多年後,黃先滿才走進我的生活,他一點都不嫌棄我帶著一個女兒,對我百依百順,將我們母女照顧得很好……”

見到江躍表情複雜,柳雲芊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魔怔了,為什麽還把黃先滿說得那麽完美?

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黃先滿平日裏的言行給洗腦了,以至於完全冇有意識到黃先滿麵具後麵惡魔的本性?

“我送你回去一趟吧。”

人家夫妻之間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磨滅的。在真相冇出來之前,柳雲芊非得對黃先滿抱有幻想,江躍也不好乾涉。

進屋叮囑多多在這裏不要亂走之後,便帶著柳雲芊出門了。

一問住處,江躍驚呆了。

柳雲芊所住的小區,赫然在江躍原來新月港灣對麵,兩個小區之間就隔了一條街道。

江躍帶著柳雲芊一路輕車熟路,個把小時後,便來到這個叫秀水苑的小區。

相比新月港灣,這個秀水苑年份更久遠一些。

柳雲芊見江躍輕車熟路,也有些狐疑:“小江,你以前來過這裏麽?”

江躍苦笑,隻得告訴她自己就住新月港灣。

“啊?你住新月港灣?你姓江?你是不是新月港灣那個學霸?你是不是有個姐姐,房產中介公司上班的?”

江躍大感意外,要說他們家庭在整個星城也就平平無奇,算不上多麽顯赫有名。名聲竟然都傳到對麵秀水苑小區了?

“我聽過你的大名,你們小區大,基礎設施好,我以前常帶詩諾去你們小區遛彎,聽一些大媽聊天提到過你。說你在揚帆中學每次考試都領先第二名很多分。後來,我因為業務關係,還認識了你姐。你姐現在住家裏嗎?還在那裏上班嗎?”

說起來其實也就一個多月的事,但現在說起陽光時代的人際關係,卻有種如隔幾十年的恍惚感。

江躍歎道:“我姐她早就不上班了,加入軍方了。”

隨即江躍看到秀水苑小區的大門鎖著,還有各種障礙物,知道要進這個小區隻怕不容易。

柳雲芊也看到這一幕,皺眉道:“為什麽小區大門要堵起來?難道我這個業主都不能回去嗎?”

她的思維,還是停留在陽光時代。

江躍苦笑道:“柳姐,這世道,冇人跟你講為什麽。要進去不是不行,但正門肯定是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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