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安全措施從王爺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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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離開世子府不久，突然就走不動道了。那些陌生但可怕的詞匯，在他的腦中反覆重播著。“崇禎十七年……大明滅亡。”聽故事隻聽一半的感覺，抓心撓肝，實在不好受。“陳公公，你先回去吧，本王還有事情要做。”陳公公冇多說，隻是作揖與王爺告別。並以十倍快進的速度離開，那腿腳可不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朱棣又溜進了世子府，看到兒子和杜雷站在一個花園中間說話，唯一能提供隱蔽的就是兩尺多高的花草。為了偷聽天機，朱棣也是拚了。趴在地上，匍匐前進，最後停在了十尺之外，就一動不敢動了。“如果被髮現了，我該如何解釋？”“兒子，你看這個土它又濕又黑，你看這個草它又綠又高，世界多神奇！”這就是朱棣能想出的最好理由了，讓他可以放心的偷聽。此時，兩人的話題已經來到瞭如何降低人口。朱高熾：“杜先生，華夏曆朝曆代，無不是鼓勵生育。尤其當今儒生，都認為人口多而稅收足，皇上恐怕也是這想的，所以……”“世子可知，大明的稅基是什？”“大明延續宋的兩稅法，分夏秋兩季征稅。官田每畝征收糧食5升3合5勺，民田每畝3升3合5勺。”用現在的演算法，這就是5%和3%左右的稅率，是相當低了。對此，杜雷也要給重八點讚。“洪武二十四年，當年稅糧為3200萬石，皇上十分滿意，下旨永不增稅。世子可還記得。”“當然記得，這可是一項德政。從此各地要上繳的稅額就有定數了，就算是開墾更多荒地，增加了很多人口，要繳納的糧食……”朱高熾說到這停下來，他已經明白了杜雷的意思。“所以人口數量，對於我朝的稅收並無影響！”趴在草叢的朱棣有點莫名其妙，他不懂話題怎就從“大明滅亡”跑到了生孩子的事情上。“算了，既來之則聽之……反正我趴的久了，現在要起身也是不容易。”杜雷接著朱高熾的話繼續往下說，他現在對這個“學生”也是很喜歡，總能提前說出正確答案。“隻要朝廷維持較低開支，官員數量不要暴增。同時皇家成員的數量也穩定下來，3000多萬石的稅糧，足夠大明的開銷了。”杜雷當然知道明朝存在嚴重的財政問題，到後期都發不出餉了，這跟朱元璋在一開始就把稅糧總額定死了有關係。不過，這也算曆史上難得的“為了百姓，苦一苦朝廷”。所以他冇必要揭穿這事，就讓官員們繼續苦下去挺好的。但朱高熾還是覺得很難。“就算控製人口不會影響稅基，但百姓的觀念也是要多子多福，尤其都想生男孩繼承祖業。有些家庭如果連生了兩三個女孩，還冇有生出男孩，那不是要絕後了嗎？”“這種情況可以給予特殊關照。如果他生了十個孩子都是女孩，那就可以生第十一個。”杜雷太瞭解當時的民情了，壓根就冇想去宣傳“男女都一樣”這種現代進步觀念，這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從概率上說，連生三四個女娃冇有男娃是很少見的，所以容許這種特例的影響很小。朱棣慢慢聽懂了，這倆人是不想讓百姓隨便生孩子，這怎能行？“冇有人口，土地誰來耕種，勞役誰來完成，邊境誰來防守，皇家誰來供養？”但他就算再不高興，也冇法跳出來反對，隻能強忍著繼續聽下去。朱高熾：“如果是這樣，那改製阻力會減少很多。但杜先生認為，每戶人口限製在多少合適呢？”杜雷：“改變民眾之觀念，絕非一朝一夕之事。必須慢慢來，所以最初不可把數字定的太死，可以五個作為上限。”“五個，會不會太多。現在多數家庭也就三四個子女而已。”“正因為多數家庭冇有生那多孩子，所以設定為五個才容易推行。最重要的是，節育之事必須是百姓自願，才能一直延續下去。”“對對對，我們可以多多宣傳。讓百姓知道隻生兩個好，黃金滿地跑。要是生五個，終生要辛勞。”杜雷很想吐槽，你這個宣傳語倒是想的快，而且接地氣啊，真是光榮傳統延續千年。“世子，重點並不在於宣傳的好，而在於這對百姓是真有好處。”朱高熾聽到這，臉刷的紅了。他也明白“宣傳的好”與“真的好”，那區別可太大了。包括他爺爺在內，曆朝曆代的皇上，哪有真為百姓好的？“隻有百姓發現，少生孩子不但降低了養育的辛苦，生活也變得更好了，纔會自覺遵守。到那時候，可能還得輪到朝廷鼓勵他們多生多養了呢。”“哎哎哎，杜先生見識過人，唯獨這個猜想我不同意。百姓都是想多生的，就算再過千年，讓他們自覺不生，也是不可能的。”杜雷心說，這種情況不用千年，五六百年就夠了。“世子說得是，正因為這事兒不容易做。所以總要有人帶頭，我覺得可以從……”“可以選取人口過多的地方，比如江南諸縣，開始試點。”杜雷聽到這主意，不得不感慨到底還是屁股決定腦袋。改革者說得再好聽，要動真格的時候，永遠是拿別人當試驗品。其實，杜雷早就鎖定了第一批節育對象，就是眼前這些騎在人民頭上的皇子皇孫——這些人能減少一個，相當於解放了成百上千的勞動力。但他冇法直接說，不然的話，要自己被砍死，要這位世子被嚇死。“世子說得是，現在萬事俱備，隻差執行了。”朱高熾一開始挺興奮，以為找到了讓大明國運永續的方法，但機智的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大BUG。“杜先生，哎，有個事情實在難以啟齒，卻關乎節育計劃的成敗。”“世子請講。”“就算百姓願意配合，但這些村民除了日常勞作，娛樂活動並不多。如果一不小心……這個……出現意外……”杜雷心狂笑，終於講到重點了！“世子考慮的果然周道，如果婦女不小心有了身孕，總不能打掉。那得是多禽獸才能乾出來的事情。”“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朱高熾汗顏，因為他認真的考慮過打掉的方案。“要不然，可以讓衛所士兵下到村去，監督每家每戶的房事？或者，已有五個子女的家庭，夫妻必須分房睡。”“哎哎哎，不妥不妥。杜先生既然能想到這一層，必有解決之法，還請您賜教！”杜雷知道是時候了，便從口袋拿出一個羊腸套，果香型的。“世子可知道這是什？”“這不是止血的羊腸套嗎。我爹曾戴在腦袋上，甚為喜歡，還要在軍中推廣，讓軍士人人有套戴。”“它固然有止血之功效，但也可以……世子請看，這東西未撐大之前，形狀像什？”杜雷拎著套套的一邊，讓它自然下垂，於是一個香腸狀的物體就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果香飄散，讓趴在地上的朱棣都覺得心曠神怡。朱高熾盯著套套看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再看杜雷賤兮兮的笑容，機智的他知道了答案，頓時冷汗直冒。“杜先生不會是說，這玩意與魚鰾一個作用吧！”古人也是用套套的，魚鰾、羊腸、麻布做的套套都有，形狀也跟現代類似。畢竟一千多年的時間，丁丁初心未改，還是當年那個騷樣。“對嘍，把它套在小可愛之上，便可兜住南京，避免受孕。你看頭部這個可愛的啾啾，就是為了存儲南京而造。”相比於朱高熾的震驚，最買**的還是朱棣。“這廝給我用的止血帶，曾經裝過……啊啊啊啊啊啊！”“杜雷！杜雷！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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