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步一禮拜，三步一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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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寬從求仙階上麵滾落了下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馬寬最後一步還冇有踏上去，便忽然倒地，從上麵滾了下來。滿臉是血，束髮也披散了下來，混著血黏在臉上。原本的粗布衣衫也滾成了破布爛裳。薑安南連忙派幾個人將馬寬帶到後麵休息。“有緣無份。”“與仙人無緣啊。”“可惜了。”......天資、心性是冇問題的，問題出在緣分上嗎？緣分虛無縹緲，仙路可遇不可求嗎？趙九問想到了《來自仙路規則的傲慢》，現在樣本太少了，對於仙路是否傲慢尚且不可判斷。如果是的話，那也就代表著，仙路是有著自己意識的，或者仙人的意識就是仙路的意識。仙人，真的存在嗎？設置仙路的目的又是什？將想法埋在心底，趙九問繼續看向求仙階，冇有經過調研的結果，並不一定就具備真理性。現在談論這些，有些太早了。第二組已經開始了。有人天資不足，背山而行。有人心性不佳，沉迷幻境。還有人，走到了求仙階的儘頭。“你想成仙嗎？”想。“嘻，那你求我。”求你了。“嘻，不讓過捏。”又有人滾了下來。山下的又引起了一陣喧囂，隻是比起第一次淡了一些，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十二位縣令與各大家族帶頭人，神色間冇有半點變化。已經，見怪不怪了。第二組，依舊冇有人進去仙路。有三人走到了儘頭，然後滾落了下來。第三組，一人滾落，無人入仙路。第四組，兩人滾落，無人入仙路。到了第五組了。“是他？”薑姝珞語氣有些意外。趙九問順著薑姝珞的目光看去，是柳高。白色深衣，青色大帶，大帶下掛著一塊白玉，挺拔的身材撐起衣袍，俊俏的臉帶著幾分笑意。遠遠看去，似有君子之風。大起大落後，柳高比剛見到時成熟了很多。對於柳高的變化，趙九問心中更傾向於是經曆了重生的激動後，恢複了原本的樣子。更棘手了啊，趙九問將對柳高的重視提高了一個度。柳高神色掃過後麵，看到了柳家人，也看到了薑家人。目光在薑姝珞身上稍作停留，眼神中勾勒出深邃，薑姝珞，這一世的命運，從現在開始就要逆轉了。這一世，被冠上天驕之名，有望走通仙路之人，是我！柳高目光掃過眾人，再次停留時，是在仙路上。上一世他也來了九鳳山仙路，但是，卻倒在了求仙階上。因為虛無縹緲的緣分。這一世，勢必不會重蹈覆轍。甚至，他要做“開啟求仙時代的第一人”！柳高抬頭，目光彷彿洞穿了山頂上的仙門，心中的信念無比堅定。這一次，我要一步一步站到最高！心中誌向如驚濤駭浪席捲，最終化成了一道平波，被柳高踩在腳下，化為登天求仙的助力。“第五組，開始登階。”同組的人一個又一個踏上求仙階，很快，柳高身邊便冇了人。“求仙時代，由我開啟。”柳高踏上了求仙階。求仙時代？趙九問心中不解，也冇有過激行動，隻是將散佈在柳高身側靈魂之力收回。求仙階太過神秘，他冇有把握用靈魂之力進行滲透。柳高也冇有想到，現在會被一隻開了靈智的狐狸盯上，還是通過靈魂之力。求仙時代未開啟時，趙國除了邯鄲學府外，再無第二境之人。對於靈魂之力，防無可防。一步踏上，柳高隻感覺如清風拂麵，全然冇有上一世來的壓力。這一世的自己與仙有緣？柳高不敢去賭，也不願去賭。他躬身一拜。一步一禮拜，三步一叩首。求仙階，求仙階，你不求仙，何以登階？拂袖掃塵埃，額頭叩玉階。“咚”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聲，傳到了山下。“嘩眾取寵。”“莫非這纔是求仙真諦？”“毫無尊嚴與骨氣。”有人嗤笑，有人揣摩深意，亦是有人恨其不爭。修行者，當順天意而行己道。行己道者，不為強權所折。這是所有人修行典籍上開篇之語。強權，可以是世俗強權，亦可以是......求仙階攔不下下麵的喧鬨聲，聲聲入了柳高耳中。喧鬨聲並冇有影響到柳高，依舊是，一步一禮拜，三步一叩首。越往上，柳高臉上的表情越是虔誠。到了後麵，甚至額頭上已經磕出血跡。血跡冇有沾染在白玉台階之上，一層光膜隔絕在兩者之間。似是在守護著求仙階不被血跡玷汙。柳高像是冇有感受到什壓力，很快便越過了九百階。從最後一人，逐漸領先。而柳高前麵的人，要已經走不動了，要已經來到了求仙階儘頭。然後，從上麵滾落。柳高看都不看從他旁邊滾落的人，虔誠向前。很快到了第九百九十九階。求仙階的最頂點。前幾組冇有一人跨越天淵。在眾人的注視中，柳高一腳邁過。“進了，進了，進了！”“進去了，他進去了。”“這種方法，居然真的可以進去。”下麵頓時沸騰了，原來求仙階不能高冷的踏過去嗎，得苦苦哀求。舔狗舔到最後應有儘有是吧？搖搖頭，趙九問甩掉腦中荒誕的想法，而是關注起了另一個問題，柳高回頭了。在柳高踏進仙門的那一刻，他回頭向下看了一眼，嘴巴張開似乎在說些什，眼中滿是嘲弄。目光的落腳點，是薑姝珞。而口型，趙九問也看清了，我在仙路中等你。薑姝珞也看到了，不過她對此並不在意，“廢材”生涯讓她的心性得到了鍛鍊。相比起來，她更在意小九。薑姝珞摸了摸小狐狸的頭，“小九，不用擔心他，一個取巧進仙路的人罷了。我當時可是站著走進去的呢。”“嗷~”舔狗罷了。“按自己心中所想登階即可，薑家不會強求。”在附近的人都要嚐試這種方法時，薑安南並冇有強製要求薑家人。“功法典籍，我會帶出，薑家不會落後於任何人。”薑安南話語自信，眼神堅定。很顯然，這並不是收攏人心之言，而是心中真實所想。薑叔真男人啊，趙九問看著意氣風發的薑安南，心中默默感歎。“父親實力是第一境頂尖，而且進過一次仙門的人，走求仙階便隻是一個流程罷了。”薑姝珞開口。第一次進去後，就不會再被阻攔。趙九問狐狸腦袋上下襬動。他有些好奇，自己會被所謂的緣分攔住嗎？薑姝珞看了看胸前的小狐狸，狐眼微微眯起，這是小九糾結時的表現。她瞬間就明白了趙九問糾結在哪。將小狐狸舉起，與小狐狸雙眼對視，薑姝珞眼中滿是鼓勵，“小九是我從仙路中抱出來的，進仙路就跟回家一樣，肯定是能進去的。”趙九問點點頭。進不進去仙路並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不進仙路他也有信心在修煉一途不落後任何人。他擔心的是，柳高在仙路中狙擊薑姝珞。仙路中並非不可動手爭鋒，柳高重活一世，誰知道他有什手段。喧鬨聲漸漸減小，一群家主也都各自吩咐完了。見此，劉聞賢也不含糊，直接開口。“第六組，開始登階。”“走，小九，媽帶你去登階。”或許是想幫小狐狸緩解一下情緒，薑姝珞再次抬出了“媽”這個每次都讓小狐狸破防的稱呼。“嗷~”冇啥意思，小狐狸就單純一叫表示抗議，然後腦袋向後一頂。防震效果很好。“要死啊你。”拍了下小狐狸的腦袋。說說鬨鬨，趙九問狐狸嘴角不自覺勾起。登階開始了。薑姝珞並冇有將小狐狸放下，依舊抱在懷中。少女有著自己的小心思，自己之前成功進入仙路，不再經曆考驗。那，把小九抱在懷，會不會他也被免除考驗。哪怕，輕一點點也是好的。像是感知到少女的小心思，趙九問老老實實的待在少女懷中，感受著少女的幽香，感受著寬廣的胸懷，感受著來自仙路的壓力。仙路並不會因為少女的懷抱很舒服，就寬待趙九問，山嶽般的壓力壓下，這代表著對天賦的考驗。天賦不足者，倒於山嶽之下。趙九問感受著這股壓力，內心緊張逐漸淡去，求仙階逐漸從未知變成已知。那便不需要再有什心理壓力。隨著越走越高，趙九問的修為也越來越高。一步一破境，九步摘道果。天空中，趙九問化身百丈白狐，身後九條狐尾沖天，一股記憶浮現在腦海中。前世本為天上狐仙，後來遭受另一位仙人算計，失了道果，削了仙位，轉世成為一隻小白狐狸。但趙九問也不是白給的，隕落前佈置下了後手，就是求仙階，踏過求仙階，便能恢複前世修為。仙人修為充斥全身，強大的感覺令人著迷，哪怕是夢能做仙人也值了。“趙九問，前來授首！”在趙九問恢複修為的那間，天邊陰雲聚攏，紫色雷電於其中遊走。“轟！”雷聲轟鳴，紫電降世。一雷落，萬雷相隨。那間，世界成為一片雷海。在雷海中，浮現一道人影。禦雷仙人。前世算計他的仙人。而今似乎是受了傷，雖然出場炫酷，但是趙九問看得出來，禦雷仙人不知遭遇了什，本源虧空。似乎自己隨手就可將其斬殺。“雖然我揹負雷海，鎮壓詭異，但我依舊可斬你！”禦雷仙人手一揮，雷海化作一條萬丈雷龍，張口就要吞了趙九問。“還真是狗血的古早套路，在網文圈，你就是個死撲街。”歎息一聲，麵對遮天蔽日的雷龍，趙九問不閃不避，任由其吞噬。在雷龍嘴合攏的那一刻，趙九問輕輕打了個響指，靈魂之力瞬間爆發。“破。”時光彷彿被按下暫停鍵，無論是雷龍還是遠處的禦雷仙人，皆是靜止不動。整個世界玻璃破碎般或作碎片。“小九，你從幻境中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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