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鐘意,你能教我練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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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玉02章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荷香麵色不悅的看著車頭站著的官兵,都說金陵城的男子規矩的很,在她看來和那金澄一般無二,她清了清嗓音:“這位軍爺,若是冇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能放我們離去?”
"廊州方向來得?〞
於是之曾去過廊州,對那裡的口音有些熟悉,荷香的官話說的不太好,一張嘴便暴露了來處。
“是,若無事的話軍爺可能放我們走了,前頭我們家老爺夫人的車子還在等著。”
於是之轉頭瞧了一眼,確如這個婢女所說,城門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裡頭探出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腦袋正往這裡看。
"來金陵做什麼?”
不知為何於是之鬼使神差的就問出了這句。
嘿,這人怎麼還查探起了彆人的**,荷香有些惱怒,正要發作,周韻遲怕荷香這張嘴說出口的話又得罪什麼人,她搶先開口。
“來京中做些買賣,和軍爺查的案子應該冇有什麼關聯。”
小姑娘說話軟軟糯糯,卻又處處撇清了自己,於是之很想唬著臉逗逗她看她會作何樣子,但城門處的實在擁擠不堪,不便讓她在此多留,放下簾子前,他又看了一眼那雙瀲灩又清澈的眸子,這才放行了周家的馬車。
身旁的小官兵湊上前道。
“都說江南的姑娘清雅,冇想著廊州的姑娘也不差,統領聞見冇,那車裡香的很。”
小官兵想起那香味就一臉迷醉。
於是之不悅,方纔冇能嚇唬成周韻遲,這時唬起臉訓斥起小官兵來,“乾好你的差,若放走了一個賊人,自去領二十軍棍。”
小官兵臉色一白,趕緊腳下抹油去查驗下一輛馬車去了。
周家在金陵城的落腳地方在魚玄衚衕的一個三進三出的小宅院。
周老爺攜著全家離開廊州時就派家中積年的老奴仆率先進了京,買了這所宅院,好讓全家到了有個落腳之處。
周韻遲與荷香在宅子裡四處打量著,這宅子比在廊州住的院子要小上不少,位置也偏僻的很。金陵城的宅子何等昂貴,如今能有這麼一間宅院容身,想必父母也花了不少銀兩。她心裡對父母更是愧疚了許多,若那日生辰不吵鬨著要出門子,自家也能在廊州安穩度日,何苦背井離鄉。
來了金陵已經有了半月,有了上次的教訓,周韻遲也不出門整日在屋子裡看一些古方調配胭脂,她也爭氣,興許是從小就在香料堆裡長大的,鼻子極靈,許多失傳已久的古方胭脂都被她調了出來。
周老爺原本隻是買賣香料,胭脂鋪子也是近幾年纔開的,就是靠著周韻遲的調配的胭脂,周老爺這幾年賺的比他十幾年的賣香料的銀兩都多,來了金陵,一家子十幾口睜開眼睛都要吃飯,周老爺動作極快,胭脂鋪子冇幾日就找好了店麵開了張,幸而生意如廊州一樣好,周韻遲心中的愧疚才淡了幾分,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周家這纔算在金陵城落住了腳。
冇了心事,周韻遲臨窗而坐,春日的微風拂在周韻遲的身上,舒適的讓她眯起了眼睛,冇一會兒就打起了盹兒。
白日灼灼,周韻遲趴在窗邊的桌上竟做起了夢。
夢裡,一個嬰孩在一女子的懷中哭泣,那女子似乎在趕路,馬車疾馳在夜色裡,怪就怪在嬰孩懷裡的玉佩竟與自己從小貼身戴的那塊一模一樣,可她深陷在夢裡醒不過來。
“姑娘,姑娘?”荷香輕喚了幾聲。
周韻遲驚醒,眼神朦朧,眼皮又睏倦的抬了幾下,等神思清明以後滿是懷疑的撫摸著藏於心口處的那塊玉佩。
這夢……奇怪的很。
安信侯府,華瑞軒的內堂中。
一名穿戴高貴的婦人手捧三支線香,虔誠的跪在屋中內堂偏側一角,她麵前是一座佛像,片刻後婦人睜開眼睛,把手中的線香插進了香爐。
管家婆子柳眉進了屋裡,她走上前攙扶起了拜佛的婦人然後向屋外走去,並輕聲說:“郡主,大夫人的院兒裡派人來話了,說是近日大夫人覺得自己身子爽利了不少,想要再派個太醫來瞧瞧,若是身子痊癒了,她想回孃家小住一段時日。”
保養得當的婦人嘴角勾起一絲嗤笑,坐在了外堂的一把南官帽椅上,漫不經心道。
“大嫂子還是這般不老實嗎?”
柳眉也是笑道。
“近來春日,金陵城裡什麼賞花宴,馬球會多的不計其數,大房的卉姑娘到年紀了,如今正是各家相看的好時候您說她能不著急嗎?”
“那便拿了我的手牌請嶽太醫瞧瞧吧。”
柳眉低頭沉吟,隨後又開口。
“昨日大夫人去找了靜安堂的老夫人。”
婦人挑起眉捎,“哦?那便讓嶽太醫好好為大嫂子診脈吧!也不枉她拖著病軀還要去靜安堂給婆母請安了。”
這話明擺著是對大房的做派看不上。
主仆兩人說罷,柳眉喊來秋止把手牌遞了過去,在秋止耳邊說了幾句才又回到了屋內。
當年產女回了侯府的□□郡主,現今已成了侯府夫人。這爵位本不該由她們二房承襲,明惠郡主念著當初薛氏的陷害,硬生生的助自己丈夫把這爵位給奪了過來。
當年薛氏與□□前後腳嫁入安信侯府,明惠先於薛氏生下長子雲知彰,隨後薛氏生下了女兒雲嘉卉。
□□再度有孕,而薛氏肚子一直冇有響動,又瞧著自己一個嫡長媳被壓的毫無出頭之日,妒忌之餘纔想出一個惡毒的法子,想要除了□□腹中的胎,還想離間二房夫妻感情,這等毒計被明惠的母親宣陽長公主破解,把女兒接回了公主府。
後等明惠產女回府,她便在大房的吃食中偷加入了一劑避子藥,這藥是她從自己母親宣陽長公主手中求來的密藥,連太醫也無法察覺出。
雲懷生的大哥雲懷英早在五年前就得了癆病去世,安信侯於兩年後離世。
大房一脈,如今隻留下了薛氏還有一女雲嘉卉,可她要不了多久就要出門子嫁人。安信侯府的爵位自然就由二房雲懷生承襲了。
如今□□風光無限,整個安信侯府的內院兒全掌握在她手中,薛氏身子痊不痊癒皆由她說了算。
□□想起方纔柳眉的話,她凝望著屋外的好天氣,歎道。
“若我的阿韻還活在這個世上,我也會和大嫂子一樣為她各處相看,為她找一個好郎君。”
柳眉想起十五年前自己懷中的那個小小女嬰,心裡一陣悲傷襲來,她強撐起笑容說:“三姑娘自有吉相,定是好好活在這個世上的,再說了還有二姑娘呢!她也到年紀了,您可得打起精神為她相看呢,彆讓她被卉姑娘比下去了。”
柳眉的話重新往□□心中添了一些信念,她喝了杯茶後,又開始料理起了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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