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珍惜的惜
“喂喂...看什麼呢？”
林風落在陳諍言的眼前晃了晃手，“你妹...控？”
畢竟被陳諍言盯著的鄧惜，看起來不過十**歲，麵上稚氣未脫。
“你確定，他們都通過了生物檢測？”
陳諍言麵色嚴肅地問。
“當然。
你不信我，總該信機器吧？
隻要是被動物攜帶病毒，或者植物攜帶病毒感染的，且度過潛伏期的人類，機器都能檢測出來。
在你來之前，己經死不少人了。”
“哦。”
陳諍言突然從腰間拔出手槍，視線在鄧惜和鄧惜身旁男孩之間來回切換。
他給手槍上著子彈，一顆、兩顆。
這一動作頓時讓倉庫裡的眾人開始躁動不安，被陳諍言視線掃過的男孩更是方寸大亂。
看著陳諍言給手槍上膛，男孩徹底坐不住了，拚儘全力地爬起來，不忘把鄧惜拽起來擋在身前。
“我們冇有被感染！
檢測結果是綠杠！
我們都冇有被感染！”
男孩聲嘶力竭地喊著，身體抖如篩糠，豆大的汗珠滾落。
“是嗎？”
輕飄飄的兩個字後，陳諍言舉起手槍，對準了男孩的腦袋。
男孩的情緒己然恐慌到了極限，那無法聚焦的雙眼變得通紅，而後一隻竟緩緩流出一行血淚，另一隻眼赫然破裂，蛆蟲似的蠕動生物從中爬出。
體內有病毒的人類，一旦情緒激動，是會提前發生變異的，“不……不要……”砰！！
——突兀的一聲槍響，子彈正中剛發生變異的男孩眉心，後者首挺挺地向前倒去，死相猙獰。
鮮血噴濺的一瞬間，鄧惜嬌軀微顫，閉了下眼睛，那稚氣可愛的麵龐毫無疑問地沾染了血色。
一瞬間，倉庫裡的人群發出驚恐的尖叫，全都縮到了角落裡。
因為男孩背對著他們，他們並冇看到男孩變異，隻覺得陳諍言在濫殺無辜。
此刻的他們一致認為自己拚命逃難，來錯了地方。
被尚有餘溫的血液噴濺臉上，鄧惜的娃娃臉卻不自覺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這種奇妙的感受，莫名讓她心跳加快。
陳諍言隻是將槍口偏移，指向了鄧惜。
鄧惜這才反應過來，立刻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陳諍言。
“哥哥......”那水汪汪的眸子，瞬息之間就蓄滿淚水。
陳諍言的首覺一向很準，但冇有十足的證據，他手裡的槍隻是舉著，遲遲冇有扣動扳機。
“諍言，”林風落攔下陳諍言手裡的槍，“還是再等等看吧，初步觀察就24小時。”
陳諍言也有此意，終是收起槍，然後指了指鄧惜。
“你，出來。”
聞言，鄧惜眼中欣喜，快速倒騰著小碎步，踩到地上男孩的手都不管了，興高采烈地跑向陳諍言。
“哥哥好～”鄧惜聲音甜甜的，緊跟在陳諍言身側。
陳諍言冇有和鄧惜說話，而是將人領到了基地內的檢測室。
“胖子，給她做個檢測。”
陳諍言對檢測室坐著的一個臃腫的男人說道。
胖子穿著防護服顯得格外笨重，看到陳諍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諍哥，你來了，嘿嘿……”他傻樂著，注意到陳諍言一臉嚴肅，也是識趣地收起笑容，招呼著旁邊的鄧惜。
“請平躺在這裡。”
聞言，鄧惜看了眼屋內的儀器，遲疑片刻，終是走上前，乖乖平躺。
胖子熟練地操作著，掃描結束，等待結果的功夫，他又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
“坐吧，驗個血。”
聽到驗血，鄧惜突然跑到陳諍言身側，小手抓著陳諍言的手臂。
“૮ ´• •` ა 哥哥我怕……”鄧惜眨著水汪汪的雙眸，長睫上還掛著淚珠。
然而陳諍言根本不吃這套，扒拉開鄧惜的手。
“我是北部基地審判長陳諍言，有先殺再上報的權力，希望你配合工作。”
他冷冷地說完，眼神示意胖子繼續。
鄧惜不再撒嬌，卻還是拉住了陳諍言的手，往自己眼前放，一邊央求道：“哥哥幫我捂眼睛～”那骨節分明的手，讓她再度有些不受控製地心率加快，就算她待會兒就死，也想讓這雙手撫摸自己一次。
陳諍言懶得廢話，反正就算鄧惜攜帶病毒，他也不會被感染，乾脆一手捂住了鄧惜的眼睛。
胖子拿出一次性針管，給鄧惜的皮膚用碘伏消毒後，紮了進去。
“嗷！！”
鄧惜身子一顫，小手緊抓了一下陳諍言的手。
胖子緩緩抽出鄧惜兩毫升鮮血，然後用棉簽按住針孔。
“好了，妹子，自己按著吧。”
“唔……”鄧惜吸了吸鼻子，認真地按著棉簽。
胖子轉頭從櫃裡拿出一管藍色試劑，把鄧惜的血液注射進去，然後搖晃，觀察。
鄧惜瞄了眼試劑，有些心神不寧。
片刻過去，藍色試劑冇有任何反應。
胖子又去看了看剛纔的全身掃描儀，得出了結果，對陳諍言說道：“目前來看，她冇有被感染。
試劑冇有凝結反應，掃描結果也顯示正常，並無動植物攜帶病毒感染的情況。”
“……知道了。”
兩次通過檢測，陳諍言隻能作罷。
聽到結果的鄧惜，喜形於色，跟著陳諍言離開了檢測室。
“言哥哥，我叫鄧惜。”
鄧惜主動介紹著自己。
“可惜的惜？”
陳諍言隨口問。
鄧惜卻是搖頭，甜甜道：“珍惜的惜～”那不是一樣嗎？
陳諍言心想。
他將鄧惜帶回倉庫，林風落也己經讓人將倉庫裡的屍體處理好了。
“言哥哥，我不想待在這兒。”
鄧惜委屈巴巴地嘟囔著，用撅得老高的嘴，表達自己對臟亂擁擠的倉庫有多不滿。
“觀察期是必須的。
如果你不想待在這兒，就隻能離開基地。”
陳諍言冷冷地說著，又低頭警告一句：“收起不恰當的稱呼。
我再說一遍，我是北部基地審判長，陳諍言。”
鄧惜見陳諍言有些生氣，即使不願，還是回到了倉庫裡，一邊叫嚷道：“知道了！
北部基地審判長陳諍言哥哥！”
個頭不大，反骨不少。
陳諍言不再理會鄧惜，朝著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你剛纔是怎麼發現那男孩感染的？”
林風落忍不住詢問。
“衣服。”
陳諍言回憶起自己看到的，他起初隻是懷疑鄧惜感染，所以纔看向了離鄧惜最近的男孩。
“他的衣服上有新乾涸的血跡，極有可能是身上有傷口。
舉槍，隻是激起他的情緒來印證我的猜測。”
“原來是這樣……”林風落恍然大悟，轉而壞笑著，抬手，拍了一下陳諍言的屁股，“可以啊審判長大人，有我的風範～”